老周摆手,“反正啊,这地方三天两头来老师和学生,这不,前几天我还上机场接了个人,跟你们一样一样的,哎呦,专家!也是拿个笔记本,到处跑到处看,你们还好,光这么看,人家还上前问呐!嗨,真是搞不懂你们这是个啥工作。”
“是吗?”花祈夏想那应该也是来这里考察采风的历史或社会学方面的老师,心里有了底,“看来这里的确值得来一趟。”
燕度在一旁顺势问老周:“周哥,那人家专家都跑了哪些地方,看了点儿啥?你给我们讲讲呗。”
花祈夏默默看了燕度一眼。
燕度虽然看似只是不经意的一问,但如果借机可以了解到专业学者的考察动向和路径,简直和拿了份游戏攻略没什么区别。
不仅省去了她从头摸索的时间,就连需要留心的重点都明了了。
伸出拇指桌子下给燕度比了个赞,后者不知看没看到,只是靠近桌边的右腿小幅度地抖了几下。
“那谁知道。”
然而老周却露出难以理解的神色。
“我前两天还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当司机,后来你猜怎么着,嘿,人家自己走了,说又去了西边哪个村来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反正啊,我看那人不像专家,现在专家遍地,一个板儿砖下去能拍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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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祈夏与燕度面面相觑,老周见他们不信,把筷子一放,左手背打右手心:“你们说说,拿个破本子写写画画就是专家了?”
他掂了掂自己的衣领,“那衣裳灰不拉几的,白头发比我都多,瞧着比我妈岁数都大,带个本子净往那唱歌啊,绣花毡的老头老太太前头一蹲,啥也不干,一看就是半晌,神神叨叨跟熬鹰似的,你们说,这能叫专家?”
“是位女老师?”
花祈夏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老周“嗯”了声,“可不怎么的,老大年纪了你说你得捯饬得有个专家样呐是不是?嗨,反正也不用我接送了,咱乐得清静。”
燕度对这方面不大懂,他看向身边的花祈夏,后者开口解释——
“其实如果是旅游、历史考古或者像我们这种,需要实地考察的专业,确实,有很多经验丰富的老师会这样深入调研,比较能快速全面地了解当地风俗。”
说到这里花祈夏想起乔星灿说过的,他那位跳《鹰人》的舞团老师,也像这样和养鹰人同吃同住了近半年。
这或许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殊途同归。
“呦,那你说,那老太太还真能是个人物?”
花祈夏:“没准。”
“那专家叫什么名字。”燕度垂着眼睛随口问道。
“叫……嘶,叫啥来着。”
老周重新握起筷子,梗着脖子盯着烧烤店的招牌,用力回想半天,“那姓还不大常见呐,叫樊什么……樊小英?樊小树还是啥的——”
他喃喃自语,忽然灵光一闪,“对了,叫樊小松!”
啪嗒。
花祈夏手里的红柳枝掉在桌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