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燕度转身也看见了那马路对面路口里出现的白色身影,谢共秋已经走出去十多米远了。
燕度不由分说大步追上去,“你特么属兔子的啊!”
……
花祈夏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她在盛修一串“那小子怎么在泉市”“他说什么做什么了”“还有没有见到其他人”的连环十八问里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揉着磨出茧子的耳朵走出民宿。
天空的白云被微风吹得散开来,海浪声迭起,花祈夏一路走,一路上影子就被摇曳的花影挠痒痒。
她举起手机拍了一张湛蓝的天色,再一低头,就看见那个撬生蚝的年轻女人正在围墙和自家院门口的电箱间挂起一根晾绳。
她背上依然背着襁褓,脚边是三大盆棕褐色的海带,油光发亮的。
花祈夏收起手机快步走过去,笑着和她打招呼,“姐姐,我帮你吧。”她个子更高一些,稍稍踮脚就能够到砖石里的挂钩。
“呀,是你。”年轻女人认出了她,用手腕按掉下颌的汗珠,笑得腼腆。
花祈夏帮她挂好了晾绳,指腹蹭上些明橙色的铁锈,“嚯,这海带都是你捡的?可真不少!”
“是,早上捡,捡的多。”女人坐了下来,开始用水管搓洗海带上携带的沙石,水流哗哗作响,不一会儿就蓄满了一盆子的水,清澈透明。
花祈夏蹲下来,用手指搅碎了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又摸摸冰凉肥厚的海带,“真够新鲜的诶,看着跟皮革似的。”
女人只是笑,弯腰忙活着手上的动作,花祈夏喜欢这样安静又自然的时刻,她指尖划过海带上因堆叠而压出的细细褶皱,目光落回水中时,她晃动的影子正在缓缓“愈合”——
清波荡漾,水面的倒影里,除了她自己和头顶明亮的天空外,忽然冒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
“燕度?!”
花祈夏惊讶转身,看见燕度不知道是从哪里出现的,也蹲在盆子旁边,见她似乎被吓了一跳,还颇为孩子气地得意“嘿嘿”,然后抬起一只手,食指提了一杯果汁:“哈喽祈夏!拿着!”
“哈哈,吓我一跳。”花祈夏哭笑不得地站起来,甩掉手上的水珠,忽然余光一瞥,人直接就愣住了——
“……谢学长?”
凌霄花烂漫盛开的路口,谢共秋静静站在围墙下,他今天居然穿了件铅灰色的牛仔衬衫,里面纯白的短袖依稀勾勒出腰腹起伏的沟壑。
他的发丝在海岸阳光的照耀下随风轻晃,男人安静望着花祈夏,这样休闲清爽的打扮令花祈夏眼前一亮,她似乎看见谢共秋年轻的面庞上溢出慵懒而纯净的笑意。
“?!谢学长!真的是你!”花祈夏跑过去,简直不敢认,“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谢共秋低头,眼底温柔:“昨天。”
她身后的燕度不紧不慢站起来,黑漆漆的眼珠上移,瞥了眼天空,左手抽出吸管“啪!!”地扎进果汁里,清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