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彬自知柴家罪孽深重,将会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但他此前疼爱的外室,曾替他生下一个儿子。”
“虽然柴大人将他远送柳州,混进别家的族谱,可我想,这事总归不是什么秘密。”
听着沈舒意一番话,柴夫人双眼猩红,双手死死的抓着栏杆,拼命的晃动,想要挣脱出来朝沈舒意扑过去。
“是你害死了彬哥儿!是你杀了彬哥儿对不对!”
“沈舒意!我们柴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谋害我们!”
柴夫人最先失控,因为于她而言,只柴彬这一个儿子。
柴智儿子不少,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儿子,可只有柴彬一个。
且这些年,柴彬颇为争气,一朝失踪,她最后竟只得了他的头颅,甚至都没能见到他的全尸。
她这个当娘的,要如何冷静!
沈舒意讥笑出声:“我与柴家确实并无仇怨,只不过,与柴家有血海深仇的,倒也不差我一个。”
“沈舒意,你什么意思!”柴智的弟弟柴勇站起身,怒声开口。
沈舒意侧开身,一直戴着面具的江漓走上前,停在柴家众人面前。
柴智一行人死死盯着这道身影,眉头紧锁。
“你是谁?”柴智声音沙哑。
江漓抬起修长的大手,将脸上的面具缓缓摘下,露出一张成熟了许多俊脸。
牢房中光线昏暗,烛火晃动。
柴智在看清那张脸的一瞬,瞳孔紧缩,喉咙发紧,身体都拔直了许多。
柴勇看清那张脸的一瞬,更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这…这不可能!”
柴家一行人当年在雁城跟着姜延虎行军作战,除了柴智,柴家的不少人也都在军中。
所以,对于江漓,他们多少都有些印象。
“你没死?”柴智沉声开口,心也随之沉了几分。
“是。”江漓直视着柴智。
这么多年,他总是想着,如果可能,他一定要当面问一问柴智和葛舟,当年他们与父亲结拜为兄弟,在战场上生死相托,可到底为何,会让他们做出背弃父亲、灭他们姜家满门的事!
柴智缓缓闭上眼,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活着……”
“是,姜家满门枉死,江漓不敢死。”江漓攥紧拳,双眼猩红。
柴夫人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不敢再看江漓。
柴老夫人亦是眼露绝望,轻喃:“作孽啊,真是作孽!”
柴智落寞的笑了笑:“这是天要亡我柴家啊!哈哈哈哈!”
江漓冷声道:“就算天不亡你柴家,我江漓也会逆天而行,纵是不能替我姜家满门讨个公道,我也要用你们柴家满门的项上人头,祭拜我父兄!”
柴夫人眼角泛红,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半大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这般模样。
那时候他和彬儿几个经常一起操练,偶尔会到他们那讨上一碗水喝。
一行几个人形影不离,志趣相投,可以说是不是兄弟,胜过兄弟。
“彬儿…彬儿……可是死在你手里?”柴夫人恍惚着开口,泪光在眼里打转。
江漓神色冷肃:“是,他的头是我亲手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