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林岩还有那帮神秘的山民,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玻璃窗。
“得找个落脚的地方,”他声音低沉,像是自言自语,“开个医馆。”
床上的林雪睫毛微不可察地动了下,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应。
她也在感受自己身体内部的变化,那股冰寒之力虽然被压制,却并未消失,反而像是沉寂下来,与进入体内的那股灼热力量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同时,她也在思考张俊。
这个男人,真的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力量上的变化。
原本那种一点就炸的冲动鲁莽,似乎被磨平了不少,沉淀下来一种让她感觉有些陌生的东西。
张俊没等到她的回应,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门。
靠着兜里最后那点钱,还有变卖掉身上唯一还值点钱的腰带扣,在一个老旧的城区边缘,租下了一个临街的小铺面。
铺子很小,大概也就十来个平方,墙角渗水,空气里常年飘着一股散不掉的霉味儿,卷帘门都锈迹斑斑,胜在租金便宜。
他花了两天时间,买了最便宜的涂料把墙刷了一遍,又去旧货市场淘了张桌子和几把的椅子,还有些瓶瓶罐罐。
最后,找了块捡来的破木板,用黑漆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大字——回春堂。
往门脸上一挂,就算开张了。
开张头几天,别说病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偶尔有路过的街坊邻居好奇地朝里张望,看到里面坐着个脸色不太好、看着有点凶的年轻人,都摇摇头走了。
谁敢找这么个地方看病?怕不是嫌命长。
张俊倒也不着急,大多数时间就盘腿坐在铺子最里面的角落里,闭着眼睛,感受着体内那股热流的运行。
他需要尽快掌控这股力量。
他发现这股热力似乎还能让他隐约“感知”到一些常人无法察觉的东西,比如活人体内那微弱的气息流动。
这种感觉很模糊,却真实存在。
一个星期后,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轮椅滚动的声音。
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太太,被推了进来。
老太太整个人都蜷缩在轮椅里,脸上是痛苦的表情,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据她儿子说,老太太浑身关节僵硬疼痛,尤其到了阴雨天更是痛不欲生。
跑遍了市里的大医院,各种检查做了个遍,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名医专家看了不少,都束手无策,最后只能开了些止痛药,让回家养着,基本上就是宣判死刑。
家里人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听隔壁街坊说这里新开了家医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过来碰碰运气。
张俊站起身,走到老太太面前,也没问病情,直接伸出手指,轻轻搭在老太太枯瘦、冰凉的手腕上。
那股温热的气流自发地顺着指尖探入。
瞬间,一幅模糊的景象在他脑海里成型——老太太身体里,几处主要的关节经络,气血流通极其滞涩,散发着一股子寒湿腐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