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禾牢记着老师的话,她如今一年到头都看不见老师两次,只有年底要去述职的时候才能看到老师,不过大多数时候,老师都被别的人包围着,甚至去她的住处等,都等不了两次。
朱嘉禾叹气道:“我盼着你们都能做出成绩!”
这样,等她和老师都干不动的时候,还能掰着手指数一数谁带出来的好学生最多。
学生乐呵呵地说:“再怎么样,也越不过老师去。”
朱嘉禾骂道:“没出息!有志不在年高!你如今就该定下目标,而后踏踏实实的朝这个目标走下去。”
学生缩了缩脖子:“老师说的对!”
“你也就会说老师说的对了。”朱嘉禾摆摆手,“算了,太阳出来了,吃饭去。”
“你刚刚去了食堂,今天中午吃什么?”
学生把工具都整理好,小跑着走到朱嘉禾旁边,咽了口唾沫说:“卤肉、皮蛋、还有凉拌花生和凉拌海蜇海菜,煎蛋也有,但冰饮一人只有一杯。”
朱嘉禾看向自己手中的饮子:“正好没喝完。”
学生连忙说:“哪能让你喝自己的定量,我不爱喝冰的。”
朱嘉禾没忍住,揉了把学生的头:“我是老师,还占你这个便宜?喝你的去吧,如今只要舍得,哪儿喝不上冰饮了?就是存的冰没了,那还能硝石制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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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学生没忍住,“其实大伙都知道你挺抠的。”
朱嘉禾不高兴了:“什么叫我挺抠?我什么时候抠门了?向来都舍得花钱,上回买那些纸,那可都是重量大的好纸,一大张就要两块,我抬手就是三百张。”
“也就纸和工具了。”学生小声说,“你从来都只吃食堂,叫你去外头吃酒楼,你从来都不去……”
朱嘉禾正色:“那是自然,那么多学生,难道叫你们付钱?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叫我付钱?人太多,我不舍得。”
学生叹气:“哎,老师,你看看别人,人家对学生可都是连吃带拿。”
朱嘉禾停下脚步,看向自己的学生:“怎么回事?谁连吃带拿?”
学生说漏了嘴,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唇,但还是没忍住,宣泄一般的一股脑说了出来:“就是我表姐的老师,她如今在建筑学校,今年出校跟实操老师,我回家就听家里说,表姐一个月要朝家里要八百!”
朱嘉禾的工钱一个月接近四千,但她很清楚,大多数人的工钱是多少。
八百?多少夫妻俩一起挣钱,一个月都挣不到八百,更别说攒下来了。
“总跟我表姐说画图纸的纸笔没了,颜料没了,这些都不是小钱,一个月就得花两三百。”学生,“咱们这边的纸笔可都是你花钱,不像那边,晓得我表姐家里有钱,只朝我表姐一个人要,我表姐要是哪个月说没钱,那个月她都得走在最后,老师画图纸都凑不到跟前去。”
“荒谬!”朱嘉禾暴跳如雷,“你那表姐老师姓甚名谁?!这些教材都是官府支钱,哪需要我们自掏腰包或找学生要?这不是假公济私是什么?八百?这老师一个月能挣八百吗?!”
不是所有老师都有朱嘉禾的收入,大多数老师在没有官府派活,或者商人们来请的时候,一般也就五六百的工钱,但学校包吃住,这五六百是净收入,不高,却也绝对不低。
学生:“我二姨和姨夫是做小生意的,自家有个铺子,我爹娘说为了给我表姐拿钱,我二姨他们自己只敢吃杂粮饭,买最便宜的小鱼小虾佐饭,否则掏不出这么多钱来,也不敢去学校告,就怕学校包庇那老师,反而给我表姐穿小鞋,读了这么多年书,就差这最后两年……”
朱嘉禾深吸一口气:“你都说到这儿了,那老师在哪个学校?叫什么名字?你安心,有我在,我看哪个学校敢包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