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汇聚成扭曲的河流,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周琴望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倒影在雨水的流动下支离破碎。
“沈知,我要杀了你!”她咬牙切齿地低语。
滴滴!
尖锐的汽车喇叭声在暴雨中格外刺耳。
就在周琴猛踩油门,她的汽车即将撞上沈知的车辆时,突然,左侧方如黑色巨兽般冲出一辆大货车。
哐当——
剧烈的撞击声、金属扭曲的声音、玻璃破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小姐,到了。"
司机的声音轻柔地将她从混沌中拉回现实。
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
从贺云深家出来后,周琴在赶往周家别墅的路上,因疲惫与满心的愤懑沉沉睡去。
她竟然梦见自己驱车离开,还撞见了沈知和贺云深热烈拥吻的画面。
“幸好只是一场梦。”
她长舒一口气,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试图安抚那颗仍在狂跳的心。
却不知,那并非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一幕。
只是她被愤怒与绝望冲昏了头脑,气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到达目的地,还以为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她更不知道,此刻沈知跟贺云深已经和好如初。
看着周家别墅灯火通明,父亲的书房亮着昏黄的灯。
周琴冷笑一声,付完车费后,她没有立即下车,而是从包里取出粉饼,对着小镜子仔细补妆。
镜中的女人眼眶泛红,她抿了抿唇,将口红涂得艳如鲜血
大门密码锁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管家迎上来要接她的包,周琴视若无睹地径直走向二楼。
走廊尽头那扇胡桃木门前,她停顿了三秒,抬手敲门时指节犹豫了一瞬还是轻叩下去。
"进来。"周滕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惯常的不耐烦。
他已经猜到了来人是周琴。
书房里弥漫着雪茄和威士忌的气息。周滕站在窗前,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领带松开一半。
他转身时,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怎么又回来了?"
周琴反手锁上门,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她走到父亲的真皮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
"我要进集团总部,负责海外并购部。"
周滕晃着酒杯的手顿住了。
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斑,就像他此刻眼中闪过的警惕。
"突然对生意感兴趣了?"
"不是突然。"
周琴从包里抽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是时候谈谈两年前的事了。"
照片散开的瞬间,周滕的瞳孔骤然收缩。
画面上赫然是沈知被绑在废弃仓库的铁椅上,手腕勒出淤青的特写。
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滕放下酒杯时杯底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声。
他缓慢地摘下眼镜,用丝质手帕擦拭镜片:"你从哪里,"
"这不重要。"
周琴打断他,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桌面,"重要的是,如果这些照片出现在董事会,或者......贺云深手上......"
"你在威胁我?"
周滕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堆叠成危险的弧度。
他绕过办公桌逼近女儿,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为了个男人,你要毁了自己父亲?"
周琴闻到了父亲身上混杂着烟酒的古龙水味。
曾经这个气息让她安心,现在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她的神经。
她强迫自己抬头直视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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