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覃儿把清河村和芦塘村两家的地卖给了秦快?!”
翌日一早,刘府中便传来刘苛几近发狂的咆哮声。
护卫面对其暴怒,平静地点头作揖,
“千真万确。”
“混账!!”
刘苛气急攻心,直接将桌上的笔墨纸砚一扫而空,狰狞怒吼,
“这个逆子是疯了吗?咱家的地都是祖宗传下来的,他怎么敢啊?!”
“老爷息怒,依在下所见,少爷此地,卖得值当。”
护卫却再次开口平静安抚。
“卖得值当?!”
刘苛此时在怒气上,冲着他大呼小叫,
“这可是地,你以为只是些钱粮吗?即便现在长不出一粒一苗,那也是地,就算如今闹着饥荒,那也并不妨碍从此获利,他现在把地卖了,今后我以何借口去索要朝廷送来的赈灾官粮?”
他作为刘家家主哪会不知道如今武陵州郡的饥荒程度?
但也正是因为这非常时期,他才有足够的底气对朝廷下发的赈灾官粮伸手。
百姓的死活的下去对他来说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朝廷这口满嘴流油的蛋糕。
甚至闹荒这段时间,他比以往任何时期都要赚得盆满钵满。
见他情绪激动,护卫环顾了一圈,见四周无人,便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果然,在听完之后,刘苛的怒火瞬间消散了大半,但眉头依旧紧锁,
“你说的那赵俞,可是明法司捕快头?”
护卫点了点头,
“没错,昨日少爷向府衙检举秦快罪行时,正好是赵俞当值。”
“他娘的,又是这个赵俞。”
刘苛一巴掌拍在椅子上,但语气依然没了之前那般震怒,
“这么说,覃儿卖地还卖对了不成?”
护卫不可置否,
“赵俞此人刚正不阿,一直在追查赈灾官粮的事情,若此时被发现端倪,他必然会死盯着老爷您和刘县令不放,到那时……”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其意显而易见。
闻言,刘苛眉头拧成了川字,沉默着来回踱步,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片刻后他转头看向护卫,
“我大哥可知晓此事?”
护卫点了点头,
“昨日我已将此事告知刘县令。”
“我大哥是何意见?”
刘苛又问。
护卫犹豫片刻,还是道,
“刘县令连夜已然派出快马,至密信于京城。”
此话一出,刘苛瞳孔缩了缩,不敢置信道,
“仅仅是一贱民荒唐行为,有必要向京城投报?”
然而护卫却淡淡道,
“刘老爷应当知晓朝中局势瞬息万变,京城萧府的那位将军正以武陵赈灾一事对我家大人步步紧逼,任何一个细小甚微的事情都有可能会落人把柄,小心驶得万年船。”
听得他口中的‘我家大人’,刘苛心中顿时一惊。
尽管他刘家两兄弟在武陵州郡呼风唤雨,但也仅限于此,真正的大人物想要捏死他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随即连忙对护卫拱手歉意道,
“是刘某人疏忽了。”
护卫摆了摆手,双手抱着剑淡淡道,
“刘老爷不必如此,在外人面前,你我依旧是主仆身份,在下方才也只是警醒你我罢了。”
刘苛见状也收起了恭维之色,随即脸上掠过一抹阴寒,
“早知如此,还不如除掉这赵俞,也不至于今日如此被动。”
护卫看了看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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