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予闻言,只觉心口压着的那块石头好似轻了些许,只是他品着雪棠最后这句话,心里忽而又有些不是滋味。
只有仰慕与敬佩。
那便是……没有喜欢?
这念头一冒出来,裴知予自己都吓了一跳。
只是祖母送来的一个消遣解闷的玩意儿,他在意她的喜欢做什么?
裴知予恹恹皱眉。
雪棠看见了裴知予眼中的恹戾,以为裴知予是不信她方才所说的话,她默了片刻,主动靠近了些,微微偏过头,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裴知予的喉结。
裴知予眸色忽地一沉,少女湿软的唇瓣,覆过他那残废无声之处,如一场潮湿的春雨,无声地淋在久旱干涸的枯地上。
“妾不会嫌弃二爷的。以前不会,之后也不会。”雪棠的声音很轻,却是笃定的。
她并没有骗裴知予,自被崔老夫人指到裴知予身边伺候,她从未因他的哑疾而暗自看不起他,更没有任何嫌弃。那样英武俊朗的男人,即便口不能言,也无疑是让人心生仰慕的。
裴知予眸色愈发深沉,他伸手按住雪棠的后颈,让她的唇再次贴上他的颈,另一只手在雪棠腰后写道:“再亲一亲。”
雪棠轻轻地抓着裴知予的衣襟,一遍遍亲吻着他颈上那些狰狞可怖的伤痕。她感觉到男人修长的脖颈绷紧,英俊的下颌高高扬起,将最脆弱的部分完完整整地展露在她的眼前。
雪棠心跳渐渐加快,呼吸也不稳起来,裴知予再无法按捺心底的渴望,径自将雪棠抱到床上,俯身压下。
“二爷,孩子……”雪棠忍不住低声提醒。
她是不打算要这孩子,可她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孩子没了呀!
裴知予眸光暗了暗,在她身上写道:“我会轻些。”
床帐散落,掩去旖旎春光。
半个时辰后,裴知予从床榻上起身,看着累极了而迷迷糊糊睡过去的雪棠,唇角微勾,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
这时,房门外响起了苓香的声音。
“二爷,奴婢奉老夫人之命,给姨娘送落胎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