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的话让沈今禾有些惊愕。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沈初要让她这样做。
“可是夫君,如果每天只做五块胰子的话,就算一块胰子能够卖一两银子,也才五两。”
沈今禾不禁问道。
沈初却反问道:“你觉得一天五两银子,很少吗?”
这话让沈今禾愣了一下,随后她摇了摇头。
一天五两银子,一个月三十天,可就是一百五十两银子,这已经很多了。
要知道很多人,那衙门里的差役,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是五十两银子,这样下去,不出一年,她们就可以般到城里去了。
想到这,沈今禾不由劝道:“夫君,既然这卖胰子这么挣钱,要不然夫君向堡里交点钱,脱去这兵户的身份,做个商人,也好过在战场上打打杀杀。”
沈今禾这样想并不奇怪,但沈初却不能这么做。
沈初微微一叹,说道:“狡兔死走狗烹,在当今这样的世道,最不安稳的就是商人。”
“上面挥霍无度,便掠之于民,民变在即,则掠之于商,到了最后,死的都是商人。”
这话让沈今禾和李宛南为之一震。
沈又萝则是满眼疑惑的问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呀?又萝听不懂,大人可以解释吗?”
沈初轻轻一笑:“当然可以,既然又萝想听,那大人就给你解释一下。”
“如今朝廷年年打仗,国库空虚,朝廷没有银子,又想打仗,那这银子从什么地方来,只能是一层一层往下剥削,收税,这便是掠之于民。”
“可是农民的生活本来就困苦,若是剥削压迫的太狠了,就会激起民变,这是上面的人不想看到的,那么为了不激起民变,就只能从其他地方找钱,那自然就会把主意打到商人的头上,这便是民变在即,则掠之于商。”
沈今禾在沈初和沈又萝解释的时候就连忙关好大门。
“夫君,这样的话,以后在家里还是少说,又萝她什么都不懂,万一在外面被什么有心人给听到,我们就麻烦了。”
沈今禾神色间有些忧虑,一旁的李宛南也点点头,难得表示认同。
“放心吧,我也只是有感而发,再者说朝廷上面的乱象,和我这样的小兵没什么关系。”
沈初笑了笑。
沈今禾这才放下心来,但她看向沈初的目光中却满是敬佩,要知道刚刚沈初说的这句话,她曾经在父亲口中也听到过。
沈初不过是这个山村当中的平民百姓,没有接触过官场,却能够有这样深刻的感悟,让人叹为观止。
一旁的李宛南也是暗暗吃惊,她本以为沈初是个泥腿子出身,大字不识两个,但是自从她来到这里,沈初就一直不断的给她惊喜。
如今又说出这样的至理名言,她在不知不觉当中对沈初也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沈初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有感而发,竟然会使得两人心里产生这样的变化,尤其是让李宛南正视自己。
“那夫君,既然如此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卖胰子了,如今有这些银两,夫君你又升了什长,我们姐妹平日里辛勤劳作一下,也能度日了。”
沈今禾的忧虑已经快溢出来了。
经历过之前的事情后,此刻的她只想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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