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射机枪营的营长沈岩,此刻正亲自操纵着一挺双联高射机枪,钢铁的枪身在他手中剧烈震动。
“给老子狠狠地打!”
他咆哮着,粗壮的手臂死死压住枪托,滚烫的弹壳叮叮当当地跳落在脚边。
双联装的20毫米机枪喷吐出毁灭的火舌,每一次怒吼都伴随着曳光弹划破烟尘的轨迹,将前方冲锋的日军步兵成片扫倒。
旁边的弹药手满头大汗,紧张而迅速地将沉重的弹链塞入供弹口,确保这致命的咆哮不会停歇。
副射手则端着望远镜,警惕地观察着侧翼和远方,嘶哑地报出日军的动向。
“营长!左前方!狗日的铁王八!”
副射手突然惊恐地大喊,手指着一辆从废墟后绕出来的装甲车。
那辆涂着膏药旗的装甲车炮塔正在缓缓转动,黑洞洞的机枪口瞄向了这处断墙。
沈岩瞳孔骤缩,猛地转动枪身转盘,沉重的双联枪管带着刺耳的摩擦声,迅速调转方向。
他的眼睛紧紧贴在冰冷的瞄准镜上,十字线死死套住了那辆快速逼近的装甲车。
几乎在同一时间,装甲车上的机枪也锁定了沈岩的位置,火花即将迸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岩怒吼一声,狠狠踩下了击发踏板!
“轰!轰!轰!”
数发20毫米穿甲燃烧弹精准地撕裂了装甲车相对薄弱的侧后方装甲,瞬间引爆了内部的油箱!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装甲车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破碎的零件混合着火焰冲天而起,将周围几个靠得近的日军士兵一同吞噬。
来不及欢呼,沈岩再次调转枪口,对着失去装甲车掩护而惊慌失措的日军步兵群开始了新一轮的屠杀。
20毫米的机枪弹威力惊人,打在人体上瞬间就能将血肉之躯撕扯得四分五裂,残肢断臂伴随着血雾横飞,其状惨不忍睹。
然而,长时间的急速射击让枪管不堪重负,两根粗大的枪管已经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开始冒出呛人的白烟。
“换枪管!快!”沈岩急促地吼道,枪口的跳动愈发剧烈。
弹药手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带着哭腔喊道:“营长!没……没有备用枪管了!刚才转移的时候全丢了!”
沈岩看着那几乎要熔化变形的枪管,又看了看前方依旧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日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猛地一推操纵杆,红热的枪管再次对准敌群,声音嘶哑而决绝:“打!给老子继续打!打到它炸膛为止!”
“水!把水囊里的水浇上去!给老子降温!”沈岩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如同破锣,但命令却异常清晰。
“营长!这…这枪管烧红了,浇水会炸的!而且…要是这挺枪也完了,咱们就真的…”
旁边的副射手六子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着,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炸了也比现在强!这是咱们最后一口气!浇!”
沈岩红着眼睛,一把夺过六子腰间的水囊,拧开盖子。
六子看着营长决绝的眼神,不再犹豫。
他接过水囊,颤抖着手,将带着体温的凉水狠狠地浇在了那两根红得发紫冒着白烟的枪管上。
“嗤!!!”
刺耳的尖啸声响起,浓烈的水雾瞬间蒸腾而起,夹杂着金属的焦糊味,将整个机枪阵地笼罩。
水雾弥漫,暂时遮蔽了视线。
然而,当水雾稍稍散去,透过朦胧的白汽,沈岩的瞳孔猛地收缩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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