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昨日的繁华似乎又被一层冰寒覆盖。树枝上的红布不再飘动,一切再次陷入北境独有的寒意之中。
在北境最欢乐的一天,魁家家主却心事重重。
魁奇是他妻子在战乱中为他生下的孩子,妻子随后因难产去世了,魁主至今未再娶,可见他对妻子的深情。
爱屋及乌,对这个唯一的儿子,魁主也格外娇惯。
魁奇仗着魁家的势力,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最终都被魁家压了下来。这次,儿子被龙羽砍掉一只手臂并关进大牢,魁主极为恼怒。
一名身穿魁家青袍的人一早便来到太子殿外等候,恭敬地跪在君寒面前。
“叩见太子千岁,我家少主被荒王关进了天牢。若是平时,惩戒一番也无妨,但正值盛节,家主十分惦念,还望太子能宽恕我家少主。”
“你家少主做了什么,竟能惊动荒王殿下?”云霜正在为君寒调香,幽幽问道。
魁家侍卫满脸难色,支支吾吾道:“少主在皇城调戏民女,被荒王殿下撞见。”
“应该不止如此吧。”君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魁家之人额头上渗出冷汗,“少主还……还对诺殿下有些轻浮,不过荒王已经断了我家少主一臂……”
听到关于龙诺,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冷道:“既已废了一只手,也算得到了惩罚。你回去告诉魁主,务必好好管教,若有下次,我自会替荒王出手。”
来人听出了太子的冷意,心中一紧,好在目的已达到,急忙拜谢君寒,悻悻退下。
君寒眉头紧蹙,厌恶地看向魁家之人跪过的地方。
他曾意气风发,有龙战于野的志向,但身为北境太子,他不得不权衡各方,维持北境的微妙平衡,以保护来之不易的和平统一。
然而,每天与这些阴诡肮脏之事打交道,让他不胜其烦,甚至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
“你们这群人,全部都要死!都要死!”北境天牢中,魁奇歇斯底里地咒骂。他的右臂齐根断掉,被白布缠绕着。狱卒不敢得罪魁家,只能任由他咒骂。
牢房外站着一个身穿紧身华服的人,腰间佩戴着太子属官的玉佩。他紧皱眉头,向旁边的狱卒询问:“这就是魁家那位少爷?”
狱卒恭敬答道:“是的大人。”
“放出来吧。”来人无奈道。
“大人,这是荒王下令……”狱卒还想说些什么。
来人掏出一枚刻有皇纹的令牌,正是太子的令牌。
“是。”狱卒恭敬答应。
“啪!”魁主挥手,一记凌厉的巴掌狠狠抽在魁奇脸上。魁奇刚被放出天牢,就被带到魁主面前。
“愚蠢的东西!你就只会做这些肮脏的事吗!”魁主满脸怒容。他一生叱咤风云,在北境也是极其显赫之人,却有这样一个废物般的儿子。
魁奇被吓得瑟瑟发抖。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惧怕父亲。从小到大,他没少挨打。
一旁的管家求情道:“家主息怒,少主已经知错了。”
魁主闭上眼睛,不愿再看魁奇。管家用眼神暗示魁奇赶紧离开。魁奇也不愿再留,急忙离开。
魁奇离开后,魁主睁开双眼,长叹一口气:“魁家以后,怎么能交给这种不肖子孙。”
魁奇从祠堂出来,贴身奴仆跟了过来。魁奇一巴掌将下人扇飞,牙混着血吐了出来。他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我要他们,全部都死!”
皇城郊外。
“爷爷,你歇一会吧,这些药材我来晾就好了。”蕴禾爷爷放下手中的活,在蕴禾的搀扶下慢慢坐下。
“人老了,不中用。”蕴禾爷爷笑道,脸上满是幸福的神情。
蕴禾挽起袖子,接过爷爷手中的簸箕,将药材一一晾在架子上。
蕴禾的父母早逝,爷俩相依为命。十三年前蕴禾入宫,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万幸的是遇见了龙羽,龙羽每年都会让蕴禾出宫陪伴家人。
“荒王殿下是个好人,你能跟在他身旁,是咱们的福气。”蕴禾爷爷说道。
蕴禾刚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尖利的声音打断。
“小贱人,我来帮你晾,如何啊。”院子外传来阴冷的笑声。
砰地一声,庭院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几道人影走出,都是身材魁梧的大汉,袖口绣着一个“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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