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贯更是气得牙痒痒,眼神里冒着火,活像个被抢了风头的戏子:“这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咬牙切齿,暗道:“杨士奇这小子,自从跟了朱允熥,水涨船高,回了太学跟个大明星似的,学生围着问东问西,风头都盖过我了!这待遇,以前可是老子的专属!”
赵勉冷哼一声,摆摆手:“我知道。”
他转向朱允炆,拱手道:“殿下,微臣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步伐匆匆,背影里透着几分阴沉。
阳光洒在宫道上,映出他孤零零的身影,像是预示着什么不祥的风暴。
与此同时,城外一条小河边,朱允熥正悠哉悠哉地钓鱼,手里握着根竹竿,脸上却蒙着块白布,活像个刚从医馆跑出来的病号。
旁边的中年人一身布衣,坐在小马扎上,手里也攥着根鱼竿,眼神却不时偷瞄朱允熥,带着几分试探:“殿下,久仰了。”
朱允熥头都没抬,盯着河面,语气平淡:“说话别老盯着我,怪突兀的。”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揶揄的笑,“你瞅我脸上这啥?”
中年人一愣,盯着那块白布,试探道:“口罩?”
“Bingo!”朱允熥打了个响指,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戴上这玩意儿,别人就看不出我在跟谁说话,安全第一!”
他晃了晃鱼竿,河面泛起一圈涟漪,阳光洒在水面上,映出点点金光。
中年人嘴角抽了抽,暗道:“这殿下,心眼儿比针眼还细!”
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这次多谢殿下。一本《农政全书》让我解决了杭州之患,后来更是未卜先知,在朝堂上为我仗义直言。若不是殿下,微臣这条命怕是早就没了。”
朱允熥摆摆手,语气轻描淡写:“别谢我,这是皇爷爷圣明。”
他顿了顿,眯着眼,笑得像只老狐狸,“再说,皇爷爷也不是嗜杀的人,顶多吓唬吓唬你。”
中年人苦笑一声,正是原杭州知府、如今的浙江参政吴中。
他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几分感慨:“皇上圣明,可身边小人多。盛怒之下,杀人之事也不少。道童被朱亮祖陷害,方克勤因空印案丢了命,都是前车之鉴。”
他顿了顿,眼神一凛,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从今天起,微臣任由殿下差遣!”
朱允熥头都没抬,盯着河面,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气:“差遣?别说得那么难听。你是皇爷爷的臣子,我可没啥手下。”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只是志同道合罢了。咱们有共同的理想,才走在一块儿。我从没把茹嫦当手下,只是理想路上的同路人。”
这话说得天衣无缝,吴中听得一愣,暗道:“这嘴皮子,简直比油还滑!”
可他心里却越发佩服,拱手道:“殿下胸怀,微臣拜服。从《农政全书》、司农八法到二五减租诏,微臣看得出,殿下跟陛下一样,真心为国家百姓着想。二皇孙却不同,他整天苛求礼仪,身边尽是黄子澄、齐泰那些腐儒,十指不沾阳春水,提的建议空洞得跟风筝似的,飘在天上,落地就碎。”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几分担忧:“若让他当了太孙,第一,压不住皇帝留下的虎狼之臣;第二,过分追求虚礼,国家迟早务虚不务实。更严重的是……”
他欲言又止,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
朱允熥微微颔首,接过话头,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周公制周礼,本为框定上下尊卑。可鲁国国君继位前放话,要让全国上下都守周礼,周公当场断言,鲁国必因务虚而亡。后来,果然被齐国灭了。”
他顿了顿,眯着眼,笑得意味深长,“齐国灭鲁国,跟朱棣靖难的路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吴中听完,背脊一凉,暗道:“这殿下,心思深得跟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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