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还故意挤了挤眼睛,试图给这紧张的气氛添点乐子。可惜殿里的大臣们个个面无表情,显然没领会他的幽默。
故事还没完。富商们也不是好糊弄的,干着干着就察觉出不对劲了。这钱花得太多了,佛祖金身是翻新得锃光瓦亮,可他们的荷包却瘪得像干瘪的柿子。
一个个开始嘀咕,这知府是不是拿他们当冤大头了?知府一看苗头不对,赶紧跳出来安抚这帮财大气粗的主儿,拍着胸脯打包票:“别急别急,我有个大招,保证你们赚得盆满钵满。我要强制把杭州的粮价定到一千文一石,你们的损失全都能捞回来,还能大赚一笔!”
他这话说得底气十足,眼神里透着狡黠,像极了集市上卖假药的江湖郎中。
富商们一听,眼睛都亮了,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觉得自己这回真是抱上了金大腿,翻新的劲头更足了。有的甚至当场拍桌子叫好,说这知府不愧是他们见过最有魄力的官儿。
师爷说到这儿,忍不住咧嘴一笑:“结果第二天,知府大人还真发了告示,粮价一千文一石。我当时吓得魂儿都飞了,心想这下完了,知府大人这是要连累九族啊!我家那口子茵茵苦劝我赶紧跑路,可我腿软得像面条,跑都跑不动。”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腿,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谁知第二天,剧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粮价没涨到天上去,反而像坐了滑梯一样,哗啦啦往下掉。九百文,八百文,最后直接跌到一百五十文,差点把师爷的下巴惊掉。
他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昨晚喝多了没睡醒:“后来粮价慢慢回升到二百文,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位知府大人简直有神鬼莫测之能啊!现如今朝堂上那些弹劾他的家伙,只看到表面,没瞧出他这一手妙棋的良苦用心,还请皇上明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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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头磕得咚咚响,额头上都起了红印子,生怕朱元璋一个不高兴,把他也拉出去砍了。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眯着眼听完了这出好戏。
那张黑脸上的皱纹像沟壑一样,深得能夹死蚊子,可眼神却亮得像点了灯。
从表面上看,这知府干的事儿简直是在作死——哄抬粮价,折腾富商,还把流民当工具人。剐了他都不冤。
可结果呢?粮价暴跌,流民有了活计,水患的危机愣是过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元璋脑子里转了好几圈,还是没完全想明白,干脆扭头问身边的孙子朱允熥:“熥儿,你说说,这粮价为啥会暴跌啊?”
朱允熥这小子,年纪不大,脑子却很活络。他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皇爷爷,我觉得这事儿得从两方面看。第一,商人嘛,都是逐利的。一石粮食一千文,这利润高得能顶上三倍,他们能不眼红吗?四面八方的粮商一听这消息,估计连夜套上马车,拼命往杭州运粮,生怕晚一步就吃不上这块肥肉。”
他顿了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奏折,递给朱元璋,“您瞧,蒯祥上奏说,通往杭州的水泥路有些路段都被压坏了。那水泥可是硬得跟铁似的,能压坏它,车上装的粮食肯定是超载好几倍。这就是证据啊!”
朱元璋接过奏折,翻了两页,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