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炬,直视着王水夫闪烁的眼睛。
“你违背了郑家的意愿,保了本王。本王想知道,为什么?”
王水夫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却深不可测的九皇子,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良久,王水夫才长长叹了口气。
“九殿下……果然聪慧过人,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此处人多眼杂,并非说话之地。”
王水夫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
“若殿下不嫌弃,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景珩略一颔首:“也好。”
两人离开了都督府后院,一前一后,朝着王水夫在扬州的临时府邸走去。
进入王水夫的府邸,屏退下人,王水夫亲自为萧景珩沏上了一杯清茶。
“殿下,请用茶。”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了片刻。
王水夫,缓缓开口。
“殿下猜得没错,老朽……确实曾是郑家的一条走狗。”
他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年轻时不懂事,被富贵迷了眼,为郑家做了不少违心之事。官至工部侍郎,也算是风光过。”
“但官场沉浮,越陷越深,直到最后。接了一桩脏活,那件事,成了老朽一辈子的心病,日夜受良心谴责。”
“所以,在那之后不久,老朽便寻了个由头,辞官归隐,带着家人离开了京城,来到这扬州附近,只想寻个清净之地,耕读传家,了此残生。”
“原以为可以就此摆脱过去,安度晚年,却没曾想三殿下奉旨前来扬州治水,竟又将老朽牵扯了进来,打破了这平静……”
萧景珩静静地听着,他大致能猜到,当年的所谓“走狗”,恐怕也并非心甘情愿。
“看来,当年之事,王老先生也是身不由己?”
萧景珩轻轻放下茶杯。
王水夫眼中涌上一抹悲愤。
“他们以老朽家人的性命相逼!若”
“为了保全家人,老朽只能带着他们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那么,王老先生今日相助本王,又是为何?仅仅是因为良心发现?”
王水夫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
“良心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帮殿下,也是在帮老朽自己。”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因为当年那最后一桩脏事。牵扯到的,是一桩皇宫秘辛。”
萧景珩心中一动。
王水夫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那桩秘辛与殿下的生母,当年那位宫女出身的月夫人有关。”
王水夫长叹一声。
“当年之事老朽不过是在郑家的威逼利诱下,从中经手,办了一份假的宫籍文书。”
“那文书,是为了掩盖一些真相。可随后,郑家却要老朽趁着九殿下您年幼体弱,在一次宫宴的饮食中下手……”
说到这里,王水夫双手微微颤抖。
“稚子何辜!老朽虽非良善,却也不忍对一个襁褓中的皇子下此毒手!良心日夜煎熬,寝食难安!”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与其受此折磨,不如鱼死网破!老朽暗中收集了郑家部分罪证,冒死求见陛下!将郑家欲对皇子不利,以及他们多年来结党营私的部分勾当,尽数告知!”
“陛下……念老朽有悔过之心,又掌握郑家部分把柄,便暗中赦免了老朽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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