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
侯君集急忙摆手。
“臣只是想提醒一事,圣上已经决定将于今年四月份巡游东部,请殿下做好相应安排!告辞。”
说罢即刻转身离去。
李承乾表情顿时沉重起来。
“殿下!”
苏蝉儿不解地上前询问:“陈国公此话何意?”
“父皇外出考察,我需要代理管理朝政。”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噢!”
虽然这么说,然而李承乾心里却沉甸甸的。
代理摄政之事那可是国之根本,绝对不容小觑!
……
另一边,侯君集带着苏培元前脚刚出承天门,两人翻身上马往宫外赶。
刚过朱雀门,苏培元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皇宫,攥着缰绳问道:"大帅,这事儿真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
侯君集猛地一扯缰绳,马蹄子在地上蹭出个坑。
他眯眼盯着太庙方向,"吴王被抽了六十鞭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圣上的脾气,说往死里打就真能要人命。"
苏培元脖子一缩,这话倒是不假。
前年工部侍郎犯事,圣上说要杖毙,结果三十杖就断了气。
"房遗爱这小子本来攀上高阳公主就能当右卫中郎将,官职比你都大,现在倒好,要滚去松州当个破长史。"
侯君集说着突然冷笑一声。
"要说真可惜的,还是他那俩贴身护卫,发配到前线当炮灰,不死别想回来。这还不够解气?"
苏培元被噎得直挠腮帮子,憋了半天才说:"末将原先寻思,圣上八成会轻饶吴王,拿房遗爱这帮人开刀平民愤。谁成想圣上把吴王往死里整,倒给房家留了条活路。"
"怎么着?你还盼着房家跟皇家的亲事黄了?"侯君集脸色唰地沉下来,吓得苏培元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末将哪敢有这念头!就是觉着这事儿...啧,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苏培元抓耳挠腮的,活像只偷油被逮着的老鼠。
侯君集这会倒稳当起来,摸着下巴点头:"你这话算说到点子上了。实话告诉你,本帅原以为圣上会保吴王,拿房家杀鸡儆猴。万没想到圣上连房家的亲事都给搅黄了,这下房玄龄那老东西怕是要吐血三升,朝廷指不定得乱上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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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圣上在这儿憋着大招呢!"苏培元一拍大腿,差点把佩刀拍掉了。
"再往深了说,圣上这回对吴王算是彻底寒了心,往后太子爷怕是要得势了。"侯君集说着往东宫方向努了努嘴。要不是圣上漏了口风,他哪敢把监国的差事透给太子?
比起瘸腿的吴王,太子确实更拿得出手。只要太子那腿伤养利索了,吴王这辈子算是翻不了身。
"还有件事。"侯君集突然调转马头,眼珠子跟刀子似的剜着苏培元:"金吾卫那个周维被人买通要谋害晋王,这事真要刨根问底,你小子这身官服怕是保不住。"
"末将明白!"苏培元后脊梁瞬间湿透,赶紧抱拳表忠心:"今晚就把那帮吃里扒外的收拾干净!"
"走着!"侯君集一甩马鞭,夜色里溅起一串火星子:"敢插手皇家这摊浑水,老子倒要看看谁活腻歪了!"
苏培元稍作迟疑,最后还是紧紧跟随其后。
尽管是新年,夜深人静之时,长安街头行人寥寥。
策马疾驰之际,苏培元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太庙方向,面容沉重。
陛下给予吴王的处罚,真的仅仅是一场处罚吗?
夜幕低垂,东宫显得格外寂静。
承恩门下,一张纸条悄无声息地传到了承恩殿正堂中等候多时的李承乾手中。
纸上写着:吴王已被押送至太庙,并受到了六十鞭的严惩。
现已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