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把诛心刃。"
皇帝低语淹没在群臣山呼中,唯有李承乾看见父亲拇指上的青玉扳指裂了道细纹——正是自己腰间玉珏缺失的那块形状。
执失思力接刀时,掌心狼图腾刺青竟被刃气激得渗出血珠。
这突厥悍将忽然想起三年前阴山之战,太子监军时曾用断刃在沙盘刻下的行军路线,与眼前刀纹如出一辙。
"东宫用流水淬火法。"
李承乾摩挲腰间残缺玉珏,裂纹正对窦建昌袖口的太穆皇后族徽,"三十名学徒昼夜轮替,可比工部大匠省三成工时。"
李世民指腹划过刀镡处的龟兹乐符,忽然记起昨日翻阅的《考工志》残页。
那些锻造工序旁批注的突厥文字,分明是执失思力部族的冶铁秘术。
"取槊来!"
皇帝突然震袖,十二旒玉藻扫过阎立本呈上的明光铠。
甲片撞击声里,张亮腰间工部印信突然崩落——印纽摔出的裂痕,竟与三日前卢府书房地砖的纹路暗合。
李承乾望着王德捧走的十一把横刀,忽然嗅到鎏金刀盒残留的苦杏香。
这味道与昨夜李治袖中飘出的一般无二,倒是让他想起韦凌流放时,囚车里打翻的药匣。
"儿臣近日研读波斯《火攻书》,发现其淬火术与将作监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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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话音未落,李恪突然踏碎腰间于阗玉带。
碎玉迸射间,有片正嵌进《氏族志》"陇西李氏"条目,恰盖住"承乾"二字。
李世民忽然以刀尖挑起案头奏折,雪浪笺纷飞如蝶。
某页"司农寺"三字被钉在龙柱时,赵元楷官袍下摆已洇出深色汗渍。
群臣这才惊觉,今日朝会竟无御史台之人列席。
"三个月。"
皇帝屈指弹刀,龙吟声震得窦建昌怀中少府监印信滚落。
那铜印撞地时翻出底面阴刻的联珠纹,与横刀锻纹浑然一体——原是去年太子寿辰时,李承乾赠予表舅的"小玩意"。
漏刻声复起,李承乾瞥见李义府躲在柱后疾书。
那波斯僧赠的金针正在袖中发烫,针尾镌着的景教十字,倒与执失思力刀柄暗纹有八分相似。
“宣旨,司门员外郎韦元方因公务处理迟缓,改任华阴县令。”李世民瞥了一眼行礼的魏征,后者随即退回自己的行列。
站在后方的司门员外郎韦元方也缓缓地鞠了一躬,随后跟着魏征一同退回了队伍中。
尽管从六品上的官职并未改变,但由朝廷调往地方任职实际上已是对他的贬谪。
皇帝的目光转向房玄龄,继续问道:“有人上奏指责司农出售木橦的价格高于市场价,怀疑有隐瞒利润之嫌,尚书省调查此事进展如何?”
站立于阶上的太子李承乾手执玉笏,面容庄重严肃。
他先是扫视了一遍大殿右侧列位武将,最终视线停在站出来回应的卢承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