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看似无心的话一说出来,上方的昊天阙表情就有点略微的沉重了下来。
江蓠见自己说的话目的已经达到了,便适时的转开话头道:“如今大齐的使者还在瀛都皇宫里面待着,这种时候,皇上也需要多多注意他们才是。”
这么一提起来,天天忙的晕头转向的昊天阙这才想起来端显一行人还在东偏殿住着呢。
大齐来的使臣怠慢不得,尤其是如今靖国和西域关系还不明朗的情况下。自己确实是要抽空好好过去看看了。
“罢了,你先退下吧。”
“是。”
江蓠来的快去的也快,将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说了一遍,而后便立马退了下去。
更漏深深,此刻的凤鸣宫安静的有点可怕。
左右的宫女都认识她,也没人敢拦着。容词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进到院中,果然看见宴长安如同失了魂魄一般的坐在凳子上面。
她想起来刚刚见到玉连公主的时候,他就一直陪在对方的身侧,眉眼里面暗藏的保护不像是作假。也难怪对方从一个翩翩的白衣美男子,弄得如此堕落消沉模样了。
察觉到了容词的脚步声,宴长安淡淡的抬起头来,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容词挑了挑眉,虽然前些日子宴长安也住在容府。可是说起来,这还是几个月以来两个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坐在一起说话。
宴长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后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日帝后大婚,来玉连房中的人也是你吧。”
“咳咳!”冷不丁被拆穿,容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还一直以为自己那天的动作很隐秘呢,没想到还是被眼前这个男子给发现了。
只不过,既然发现了,宴长安为什么不拆穿呢?在他心里面,不是一向以西域最为重要吗?
容词心里想着,疑惑的眼神也看了过去。
没有想到,对上的却是宴长安坦然的目光。
“从前我一直以为西域国是最重要的,所以不顾玉连的反对,遵从了国主的命令将她送到靖国来。我一直都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只是从来不曾放在心上。直到那天,看见她倒在地上……”
他摇了摇头,目光中露出一丝涩然。
“可惜,太晚了。”
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直接用自己的生命来破坏这场联姻。
“还不晚,”就在宴长安怅然若失的时候,坐在一遍的容词忽然开口笑着说道。
宴长安眉头一跳,快速地看了过去,而后问道:“你说不晚,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容词也不隐瞒他,直接道:“这不过是一个局,真正的玉连公主根本就没死。”
一语惊人。
原本还以为对方会说出来什么无厘头的话来,可是没有想到出口竟然是如此让人激动的一番话。
宴长安一改方才的颓废神色,猛然从位置里面站了起来,而后问道:“她在哪里?”
看那样子,只要容词一报出地名,对方就会火急火燎的冲出去了。
还真是听风就是雨啊!
“嘘”容词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小声的动作。玉连公主此刻在哪里,自己自然是不会告诉他,不仅是他,就是昊天阙那边她也没有透露过。
宴长安本来还想要追问下去,但是看见了容词的表情,也只能够默默闭了嘴。
罢了,现在玉连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其中的轻重缓急,他心里面自然是明白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大国师已经逃走,慕家也被软禁。宴长安挑眉看向容词,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对方此番前来一定是有事相求。
容词坦然道:“不错,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过几日西域国主那边就会派人过来要一个说法,此事,还请宴都户帮忙周转一二了。”
只要宴长安说玉连公主是大国师害死的,那么这个罪名差不多也就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