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遗骸为引,万剑罪孽为薪..."虞婆婆的桃木杖插入自己心口,精血浇灌下那枚青翠种子瞬间长成参天巨树,"请君——焚剑!"
巨树枝桠间垂落的每颗蟠桃都化作一柄名剑,暴雨般射向青铜棺椁的碎片。敖广的龙珠在接触到碎片的瞬间蒸发,产生的庞大灵力将敖雨怀中的清霜剑碎片熔铸成一柄晶莹剔透的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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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说..."小女孩哭着将骨剑掷向裂缝,”要笑着挥剑..."
骨剑穿透陈星牧残魂的瞬间,三百年来所有记忆轰然觉醒——原来所谓诛魔剑灵,本就是谢无尘用他先天剑骨培育的器灵!而心口那道疤,是当年亲手剖出剑骨留给铁柱的...
"铁柱。"陈星牧的魂魄握住骨剑,三百道青霜剑气自虚空浮现,"这一剑,教你砍柴。"
朴实无华的一记斜劈。
龙皇的怒吼突然变成惊恐:"不可能!这是...这是斩道之剑?"
剑光过处,漫天血雨化作纯净灵气。青铜棺椁的碎片重组为剑匣,将龙皇阴影一寸寸拖回匣中。苏白突然跃起,用只剩窟窿的右眼对准剑匣:“睚眦!你的罪还没赎完呢!”
已经溃散的睚眦残魂竟被她强行召回,化作最后一道封印烙在剑匣表面。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敖雨发现自己站在向阳镇的晒鱼场上。怀里抱着个刻满龙纹的剑匣,身旁躺着双目紧闭的苏白。
"结束了?"小女孩茫然四顾。
"不。"满身是血的王铁柱从海里爬出来,缺了颗门牙的笑容依旧憨厚,“仙长说,这叫洗剑。”
远处礁石上,陈星牧的身影在朝阳中若隐若现。他脚下海水里沉浮着无数锈剑,每一柄都在晨光中渐渐化作齑粉。
东海之水悬于苍穹,每一滴浪珠都映着剑光。
苏白手中那柄螺旋长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剑身三只眼睛同时淌出血泪。她染血的唇角却勾起一抹笑:"陈星牧,你还要装死到几时?"
话音未落,右眼血窟窿里突然迸出一道纯粹剑意——正是当年陈星牧剖心相赠的那枚剑心!
"哗啦!"
漆黑裂缝中,陈星牧的残魂突然凝实。不是借尸还魂,不是残念未消,而是三百年前就埋下的因果——谢无尘钉入他灵台的那半截龙皇剑骨,此刻正与敖雨怀中的清霜剑骨共鸣。
"原来如此..."陈星牧虚握的掌心浮现一柄透明长剑,剑身映出三百年来每一个持剑者的面孔,"剑冢葬的从来不是剑,而是..."
"持剑人的罪。"
守阁人老李佝偻的身躯突然挺直,皮肤寸寸剥落,露出内里森森白骨——那竟是剑阁初代阁主的遗骸!他大笑着将手骨插入胸膛,抽出一根晶莹剑骨:“接好了!最后一味药引!”
剑骨飞向陈星牧的瞬间,虞婆婆的蟠桃树轰然倒塌。万千桃木剑如雨坠落,每一柄都刺入东海龙族的逆鳞。敖广在龙血泼洒中狂笑:“痛快!这才配叫诛魔!”
螺旋长剑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炸裂的碎片却在空中重组——龙皇剑骨为锋,清霜剑魂为锷,王铁柱的憨笑凝为剑格,而剑柄...赫然是那枚染血的剑阁令牌!
"这一剑..."陈星牧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透明,"教你斩因果。"
朴实无华的一记直刺。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绚烂夺目的剑光。剑尖触及龙皇阴影的刹那,整片东海突然静止——浪花定格在空中,血雨凝固成珠,就连敖雨眨眼的动作都被无限拉长。
"咔。"
细微的碎裂声从剑尖蔓延。青铜棺椁的碎片开始倒流,龙皇阴影发出不甘的嘶吼,却在回溯的时光中褪成最原始的灵气。
当第一缕真正的阳光穿透云层时,苏白发现自己跪在剑冢废墟上。怀中抱着个粗糙的木匣,里面静静躺着三样东西:半截生锈的柴刀,一块刻着"向阳"二字的镇碑碎片,还有...一颗微微发烫的龙血蜜饯。
海浪轻抚沙滩的声响里,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姑娘,可曾见过我家徒弟?”
苏白没有回头。她颤抖着摸向自己空洞的右眼,那里本该有的剑纹,此刻正安静烙在木匣内侧——是某人用剑气刻下的四个小字:
"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