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玩意儿？"李守正直截了当地问。
李明远不紧不慢地介绍道：
"这是我设计的数控系统，简单来说，它可以让机床按照预先设定的程序自动加工零件，精度比人工操作提高10倍，产能提升5-8倍，废品率从15%降至1%以下。"
技术人员面面相觑，表情从困惑到怀疑。
"自动加工？"李守正皱眉道，"机床怎么可能自己工作？总要人操作的吧？"
"是啊，"张师傅抱着双臂，语气中带着不信任，"我当了三十年车工，从没听说过机床能自己干活。李工啊，别异想天开了。"
"有人操作，就会有人为误差，"另一位技师补充道，"熟练工人也难免有疲劳的时候，这不符合工程学基本原理啊。"
李明远并不恼火，只是微微一笑："与其争论，不如看看实物演示。"
他走到控制台前，按下电源开关。金属箱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几盏指示灯依次亮起。
"这他娘的是什么戏法吗？"一个技师小声嘀咕。
李明远拿出一卷打孔纸带，向他们展示："这卷纸带上的孔洞就是机床的'指令'，告诉它该如何移动，切削多深，走什么路径。"
"纸带？指令？"李守正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啊？"
李明远不再解释，将纸带装入读取器，然后将一块方形的金属板固定在铣床工作台上。
"请看。"他按下"运行"按钮。
纸带开始移动，铣床的刀具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没有任何人操作，刀具按照某种看不见的指引，在金属板上精确移动，切削出一条条曲线。
六名技术人员惊得说不出话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一幕。
"见鬼了！这……这怎么可能？"张师傅结结巴巴地说，眼睛瞪得像铜铃。
李守正紧盯着机床，额头上渗出汗珠："没人操作，完全自动……这……这不科学！"
"太神了，真是太神了，"一个技师喃喃道，"这玩意儿好像有自己的脑子。"
大约十分钟后，机床停了下来。金属板上已经刻画出一个极图案——五角星，细节精美，轮廓清晰。
"这是……手工耗时很久才能做到的精度。"眼镜技师声音发颤。
李明远拿出千分尺，测量图案的各个部位："看，误差仅0.008毫米，这是人工操作难以达到的精度。"
老技师张师傅双膝一软，竟然跪在了地上，眼中含着泪花："三十年……三十年手艺……不如一台机器……"
"张师傅，别这样。"李明远赶紧上前扶他，"这机器再厉害，也需要有经验的师傅调试和维护。没有你们这些老师傅打下的基础，我也造不出这玩意儿来。"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娄厂长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李总工！听说你这有新发明，我……"娄厂长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了正在运行的机器和跪在地上的张师傅，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