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甄珠,让她和山瑚优势互补。她多学山瑚的精准,直击要害;山瑚也学学她的细致,别错过重要情报。
“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工作要高效,要精准,别把自己累垮。”我又道,“就像你站在高山之巅,无需与溪流纠缠。”
电话那头甄珠连声称是。
可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反驳:
“设局,并非古董专属。师哥,你有没有想过,你良好的自我感觉、自信的人生道路,或许也只是更高级‘局’中的一部分?”
谁?我放下电话看向门口,原来是郑弈刚进门。他利落地脱掉便衣,立起里面的警长衬蓝领子,熟练套上春秋警常服,从上往下扣,像是准备开会。
郑弈一边扣纽扣,一脸认真地看着我:“光阴,你小心,别身在‘局’中不知‘局’。”
我这才明白这话是郑弈说的。也不知这小子从哪学来的哲学家口吻,还说得头头是道。
“嗯?你还懂得设局?坐过来,师哥问问你的‘局’。”我笑着招手,示意郑弈坐我对面。
郑弈没坐。他低头换装,似乎不在意我的调侃。
我自觉无趣,随便找个话题问:“山上牌子插完了?——我都回来半天了,你怎么耽搁这么久?”
“你以为就插一个牌子?”郑弈一把拉开抽屉,找开会记录本。找到后,“啪”一声重重合上。
他的语气略显疲惫:“整座东山,大概十二个盗洞出入口,都归我布防。”
“哟,我记得东山的事都扔给关望星了吧?”我起身,关好办公室的隔音门,开始肆无忌惮地讲关望星坏话,“那姓关的是不是自己偷懒,总使唤你干活?”
我这话虽似玩笑,却铁定要给郑弈撑腰。我紧盯着郑弈,只要他点头诉一声苦,我会立马去找关望星算账。
“光阴!你别总恶意揣测关师傅。”郑弈急了,脸也涨得红红的,像小马克思一样开始说教,“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你和他该是清爽的同志关系、规矩的上下级关系,而非水火不容,成天闹别扭。”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郑弈,看够了才笑着问:“今天这些话,也是关望星让你转告我的?”
郑弈明显生气了,脸涨得更红,大声说道:“没有!这都是我心里话!”
“行,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哄着他。
“不过,关师傅确实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郑弈吞吞吐吐,“你......你接着!你不许不收!”
没等我回应,郑弈又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啪嗒”一声甩到我桌上,然后拔腿就跑。
什么东西?我好奇探头看去。
只见皱巴巴的封面上,赫然印着“墨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