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修仙界,是不讲仁义道德的,讲究的,是适者生存。
“我知道了。”她对老者一点头:“我知道是谁,我去看看。”
她说完,飞身而起,径直飞向竹君子隐居处。
到竹君子院子外面,林浅雪落下来,扬声道:“竹君子,在家否?”
“林道友啊,进来吧。”
竹君子在屋中应声。
林浅雪进了院子,却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院子里,道:“竹君子,你把那个卖酒的肖店家抓来了。”
竹君子走出来,站在屋门口,他也没否认,道:“是的。”
“竹君子。”林浅雪微微皱眉:“这样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竹君子道:“他懂药,我刚好缺个药童,有他帮手,我可以省不少事,而他功力低微,有我指点,也可以有所长进,这不是两全齐美吗?”
“他自己愿意吗?”林浅雪问。
“哎。”竹君子一甩袖子:“林道友,你着相了,修行,只我问心,岂能事事顾忌它心,我且问你,你手中剑杀人,可曾问过剑愿不愿意?”
“我说不过你。”林浅雪不是那种巧言利舌之人,她道:“肖店家是我引荐的,而且,他也曾上过飞霞山,拜过山门,虽然未能正式入门,但和我飞霞派,也算是有一段香火缘份。”
说到这里,她看着竹君子:“竹君子,请你放了他。”
她眼神坚决的看着竹君子。
她性子温柔淡泊,但她练的是剑,剑心坚韧而锋利。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她没说,于妙语和肖成昆结为道侣,肖成昆给竹君子抓走,于妙语怎么办?
不管于妙语和肖成昆结侣是好是坏,至少于妙语自己是愿意的,而于妙语是飞霞派弟子,飞霞派弟子涨功,林浅雪是乐见其成的。
仅从这一点,她就要管。
“林道友,何必呢。”竹君子不肯放手:“这样好了,我让他配药酒,以后你练功的药酒,都是我包了,如何?”
“放人。”林浅雪不喜废话,简简单两个字,但语气坚决。
竹君子看着她,摇了摇头:“林道友,你啊。”
他说着,转身进屋。
林浅雪眸光一凝,执剑在手,便向屋中走去。
她走出数步,前面土中,突然钻出一根竹鞭,向她双腿卷来。
“哼。”林浅雪哼了一声,手中剑一扬,把竹鞭一剑斩断。
但这只是开始,随着这根竹鞭露头,前后左右,都有竹鞭钻出来。
一时间,满院竹鞭乱钻乱窜,有如群魔乱舞。
但这点小场面,根本难不住林浅雪。
她剑光如雪,剑到处,竹鞭纷纷断裂,没有任何一条竹鞭能靠近她身周三步之内。
林浅雪斩开竹鞭的阻拦,闪身进屋。
大堂中,竹君子手中同样握着一条竹鞭,而在另一侧,肖成昆坐在那里,身上还捆着绳子。
林浅雪也并没有看出肖成昆是一具替身傀儡,她看到肖成昆没事,点了点头,对竹君子道:“竹君子,多年老友,到此为止可好?”
“即是多年老友,又何必为一个外人,伤了和气。”竹君子还是不甘心:“这样好了,我可以多找一点药,让他多配药酒,你除了自己服用,还可以给徒弟或者自己送人,如何?”
“为什么不放了他。”林浅雪道:“然后我们三人合作,你们需要什么药,我可以去采。”
“林道友,你啊。”竹君子对林浅雪的固执有些无奈,他手中竹鞭一扬,在手中画圈。
灵光一闪,圈中生成一只巨手,手中却抓着一只酒杯。
“传杯手。”
林浅雪哼了一声:“你还是练成了。”
“没错。”竹君子呵呵一笑,曼声长吟:“新月娟娟,夜寒江静山衔斗。起来搔首,梅影横窗瘦。 好个霜天,闲却传杯手。君知否?乱鸦啼后,归兴浓于酒。”
“哈。”肖成昆不由得吐槽:“文青装逼犯。”
黑八却道:“好词。”
肖成昆其实看得出来,竹君子不完全是装逼,他这长吟,音韵独特,类同于道士作法念咒,一首词吟完,巨手和手中酒杯,完全成形。
巨手持杯向林浅雪伸去:“林道友,请酒。”
“你这酒,我不喝。”林浅雪娇叱一声,一剑向酒杯刺去。
飞霞剑派,不怎么看重术法,讲究的是,一剑破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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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剑,剑身起一片淡淡的红光,有如晨霞,这也是飞霞剑得名的由来。
而在剑尖处,更有一点红光,这是全身功力所聚,只听得嘶的一声,竹君子的传杯手,连杯带手,给一剑刺穿了。
眼见传杯手消散,竹君子愣了一下,眼中透出失望之色,叹道:“果然,一切都是看实力的,实力不够,再花里胡哨,也终归无用。”
林浅雪反倒是不忍心了,道:“竹君子,你这传杯手,其实颇有雅趣。”
“雅趣,哈哈,哈哈。”竹君子哈哈大笑,手中竹鞭扬起来,点着林浅雪道:“倒,倒。”
随着他话声,林浅雪身子跄了一下。
她慌忙站稳,却发觉身子发软,腹中空空荡荡的,一身功力,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下了毒?”林浅雪大吃一惊。
“没错。”竹君子得意大笑:“我这传杯手,正如你所说,颇有雅趣,乃是正反双杯,你若干干脆脆接过杯子,那就是请你喝酒,但你要是砸了杯子,不好意思,就要吃罚酒了。”
原来他杯中藏毒,一剑破杯,反而把毒气激发出来了。
“相交多年,我倒是不知道,你心思藏得如此之深。”林浅雪低哼一声,去腰袋中掏一丸药,放入嘴中。
“这是你飞霞派的清风丸吧,没用的。”竹君子摇头:“我这杯中,其实不是毒药,是风月露。”
“风月露?”林浅雪好奇。
“是的,风月露。”
竹君子看着林浅雪,眼中露出淫邪之色:“林道友,浅雪,你刚才说我心思藏得深,其实吧,我最深的心思,你没有看出来。”
“你最深的心思?”林浅雪问。
“对。”竹君子点头:“其实我见你第一眼,就想上你了,只是你功力太深,我没有办法,所以只能拿所谓的风雅,来应和你,与你做朋友。”
“你与我为友,原来是……”林浅雪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