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目光重新聚焦在李三阳脸上,眼神清澈而坦诚:“所以,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生气,也没有持续地嫉妒梦君。这件事对我的影响,没有那么大。”
“至于我为什么会无意识地注意梦君……”她微微蹙眉,似乎在努力剖析自己那不易察觉的深层心理,“可能是因为这件事作为一个引子,让我……更关注她与孩子互动的方式?我注意她,绝对不是因为嫉妒,或者想要伤害她、给她压力。虽然我自己没有明确意识到,但事实摆在眼前……”
“我可能……是想要在不知不觉中,观察和学习梦君对待孩子的态度和方式。你知道的,我性格使然,从来没有像她那样,用那么外放、活泼、甚至有点‘幼稚’的方式去逗过孩子,去纯粹地享受那种嬉闹的亲子时光。这或许是我性格里的一个缺陷,或者说,是我作为母亲不够‘柔软’的一面。”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我可能……潜意识里想要弥补这方面的不足。看着梦君能那么自然地和孩子玩在一起,让孩子笑得那么开心,我或许……是在羡慕,也在学习。只是这种‘观察’和‘学习’,我自己都没明确意识到,以至于表现成了让梦君感到压力的‘注视’。”
李三阳静静地听着,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听到这里,还赞同地点了点头,手臂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仿佛接受了她这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有些自我反思深度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他声音柔和,带着理解和包容,“想学习怎么和孩子玩,这是好事啊。不过下次可以直接跟梦君说,让她教你,或者我们一起多陪孩子玩玩。别自己闷着观察,都把人家观察得心里发毛了。”
然而,在他带笑的面容和体贴的话语之下,心里却悄然划过一丝疑虑的涟漪。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圆满,很符合逻辑,甚至带着白幼宁式的冷静自省。
以她的性格,意识到自身不足并试图改进,是完全可能的。
但不知为何,李三阳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不觉得,这是白幼宁的真实想法,甚至这个理由很可能只是白幼宁随口胡诌,敷衍他而已。
姚青玲那场互联网上的风波算是完美解决,舆论的浪潮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便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可这白氏庄园里头,还没消停几天,童梦君和白幼宁之间,又横生出这么一段说不清、道不明、不尴不尬的微妙矛盾。
这事儿吧,你说它大?它也没真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就是点心理层面的膈应。
你说它小?可它偏偏像根细刺,扎在童梦君心里,让她坐立不安,连带着家里的气氛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
李三阳左思右想,头疼不已。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李三阳连个“官”都不是,顶多算个被一群仙女环绕的“牛郎”,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女儿家心思,他更是理不清。
硬来?
下命令让白幼宁“不许再看”?或者命令童梦君“不许再瞎想”?
那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火上浇油,把小事闹大。
家里不是公司,更不是战场,有些事,得用软刀子,得靠“润物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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