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宣纸？”赵琛一愣，完全没跟上萧明的思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宣纸做什么？难道是要现场写供词？可这些人明显不会招啊！
尽管心中疑窦丛生，赵琛还是连忙对身边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厮吩咐：“快！快去马车里取最好的宣纸来！”
那几个被摁在地上的刺客，眼中也露出了疑惑和……一丝轻蔑。死到临头，这位萧公子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要宣纸？装神弄鬼！以为这样就能吓住他们？可笑！
很快，小厮捧着一叠洁白厚实的宣纸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双手奉上。
萧明接过宣纸，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面细腻的纹理，脸上露出一抹近乎温和的笑容，对着那几个刺客轻声道：“放心，黄泉路上，也不算亏待了你们。这上好的宣纸，一张可值不少钱呢。”
“赵虎，水囊。”萧明头也不抬地吩咐。
赵虎立刻将腰间的水囊递了过去。
萧明拧开水囊，将清水倒在宣纸上，那洁白的纸张迅速湿透，变得柔软而沉重。他拎起一张湿透的宣纸，走到那被卸了下巴、捆得结结实实的黑衣首领面前。
“呜……呜……”首领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眼中充满了恐惧。
萧明却恍若未闻，将那张冰冷湿滑的宣纸，轻轻地覆盖在了首领的脸上。
第一张。
首领的呜咽声变得急促，身体扭动得更厉害了。
萧明拿起第二张沾湿的宣纸，再次覆盖上去。
湿透的宣纸极具韧性，完美地贴合着面部的轮廓，堵住了口鼻。
第三张……
第四张……
起初，首领还能凭借强悍的体魄勉力呼吸，但随着宣纸一层层叠加，湿纸隔绝了空气，那残存的缝隙被彻底堵死。
他脸上的肌肉因为窒息而痛苦地抽搐，眼珠暴突，布满血丝，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身体疯狂地弹动，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嗬嗬声，却发不出任何求救的音节。
汗水和泪水混杂着从宣纸边缘渗出，更增添了几分恐怖。
站在一旁的赵琛看的呆愣住了，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这是什么手段？！
不见血，却比刀子割肉还要残忍百倍！
这…这还是那个寂川县温柔对待百姓的萧明吗？这分明就是个索命的阎罗！
剩下的几个刺客，亲眼目睹着自己首领从一开始的不屑，到惊恐，再到此刻在无声的窒息中痛苦挣扎，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
那无声的死亡过程，带来的恐惧远超刀剑加身！一个个筛糠般抖了起来，看向萧明的眼神，更是恐惧不已。
“哗啦。”萧明将水囊里剩下的水浇在剩下的宣纸上，慢条斯理地拿起第五张，目光扫过其他几个刺客，声音依旧平淡。
“想好了吗？是想自己说，还是……也想试试这宣纸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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