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晚,依旧灯火辉煌,亮堂如白昼。
林净月和太子换了身低调的衣服首饰,屏退其他下人,就留泊春满枝、汀南和小令子。
东宫侍卫张邈带人躲在人群里,不到关键时刻不出。
第一回夜晚出门,还是在京城。
林净月看得目不暇接,一时没注意到身旁的太子眼都不眨地盯着她。
“泊春,那个摊位人多,你去瞧瞧是什么东西,买点过来。”
“满枝,投壶中七次以上就有大奖呢,你快上!”
林净月带着太子和汀南挤进人群里,仰头看着路边百戏,包括打铁花、耍花枪和喷火。
甚至还有训练小猴子识数的。
林净月欢欢喜喜看了全程,面上一片随和,但看她弯起的眼睛,就知她非常开心。
太子恍然想起,他的太子妃,还未及笄呢。
到底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不懂情爱一事很正常。
太子诡异地说服了自己,纵着太子妃高兴了一整晚,直到在河边撞见放河灯的云华县主和惊风。
不是说惊风被送进观闲书院苦读了?
林净月好奇地看向太子。
太子缓缓眯起眼,盯着和云华县主一道放河灯的惊风。
云华县主和惊风同样五感敏锐,不再执着等一阵东风,干脆放了河灯,利落转头一看。
正好对上桂花树下,险些气笑了的太子。
糟糕!
这会儿再躲,已经来不及了。
云华县主护在惊风前面,乖乖凑近,给太子认错:“堂哥,堂嫂,是我执意让惊风逃学,他违抗不了我的命令,这才……”
惊风同时开口解释:“先生要我看的书背的书,皆已完成,我担心县主夜行不安全,这才……”
太子面无表情。
云华县主边说还边打量太子的神情,就怕他连这句‘堂哥’都不认了。
好在林净月及时劝阻,带着一行人就近找了间酒楼,一进了厢房,惊风单膝跪下认罪:
“是惊风辜负殿下一片好意,但请殿下责罚,惊风绝无怨言。”
云华县主焦急看向林净月。
林净月硬着头皮帮两人说好话:“殿下……”
还没说出口,太子挥手打断,他盯着惊风:“孤在观闲书院周围,放了好几个暗卫,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惊风不敢敷衍应答,老老实实地道,“速度快,再有……”
“再有人相助?是谁。”
惊风窝囊着脑袋,不敢出声了。
林净月有些看不过眼,好端端的出门赏夜景,兴致都被太子的冷脸给打碎了:
“殿下,惊风忠心,且有用。不如等武举放榜过后,观他的名次,再做惩处?”
太子给惊风和鸣鱼的机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的,其中花费的心力与打通的关系不知凡几。
若不是为了给皇后一派添堵,他更愿意将精力放在其他地方。
此时惩罚惊风,前边耗费的精力,可都白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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