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该干嘛干嘛去。”
周国宏冷冷打断她,“我只管出学费,其他的免谈。你要是打着别的主意,趁早死了这条心。”
看着秀兰气呼呼地走了,陈翠娥突然放声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当家的,你太没出息了!人都欺负到咱家门口了,你还忍气吞声!富贵要害死咱们全家,你居然还心软?”
周大强低着头不说话,佝偻的背更弯了,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你这个泼妇!”
周兴发突然抄起拐杖就要打,山羊胡子气得直抖,“敢说我儿子没出息?你算个什么东西!”
周国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拐杖,眼神冰冷得能冻死人:“爷,您老要是不安分,这家也不用住了!我说到做到!”
周兴发被这眼神吓得一哆嗦,手一松,拐杖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寒风呼啸着穿过破旧的院墙,周国宏站在院子中央,目光如炬:“爷,您听清楚了,这事就到这儿。要是小叔再敢动歪心思,我不会再给任何人面子!”
周兴发手里的旱烟杆抖得厉害,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
他何曾见过孙子这般狠厉的眼神,知道这回是真惹恼了这头年轻的豹子。
夜色渐深,周兴发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摸到周富贵家。
屋里还亮着昏黄的油灯,周富贵正坐在灶台边发呆。
“富贵啊……”
周兴发叹了口气,“这回你是真把你哥他们得罪狠了。”
周富贵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爹,您来就是说这个?”
“糊涂啊!”
周兴发敲了敲地面,“你哥虽然软,但宏伢子可不是好惹的。他要是真翻脸,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富贵冷笑一声:“怕他?等我发达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发达?”
周兴发气得直哆嗦,“你就知道做梦!你看看你哥,靠着本事打猎,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你呢?就知道偷奸耍滑!”
周富贵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会打猎了不起?等我想到赚钱的法子,让他跪着求我!”
周兴发摇摇头,知道这个儿子是说不通了。
他拄着拐杖往外走,背影比往常更加佝偻。
寒冬渐去,春意微寒。
周国宏坐在屋檐下擦拭猎枪,眼神坚定:“是时候放手一搏了。”
小白狼在他脚边蹭来蹭去,尾巴摇得欢快。
周国宏摸摸它的头:“兄弟,咱们该去深山闯一闯了。”
第二天一早,周国宏带着猎枪,悄悄摸进深山里的山洞。
这是他十多年前无意中发现的秘密藏身处,里面还存着些子弹。
“够用了。”
他数了数子弹,装进布袋,又检查了一遍猎枪的机件。
回到家,周国宏开始收拾行装。
几个馒头,一块腊肉,再加上一些干粮,足够支撑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