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青砖房里。
王秀娥正在灶前忙活，一边烧火一边骂，“这个死老头子！说好不搬的，现在又变卦！”
周兴发蹲在一旁抽旱烟，“老婆子，咱们这样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
王秀娥瞪着三角眼，“长子养老天经地义！”
周兴发叹口气，“富贵在里头受罪，咱们还赖在这……”
“赖着咋了？”
王秀娥叉着腰，“这是我儿子的家！”
正吵着，周国宏推门进来。
看见灶前的王秀娥，他冷笑一声，“奶，您老不是说要搬的吗？”
“搬个屁！”
王秀娥横眉竖眼，“这是你爹的家！我想住多久住多久！”
周国宏眼睛眯起，“那我去找村主任评评理！”
“找就找！”
王秀娥叉着腰，“看谁敢赶我走！”
周国宏二话不说，转身出了院子。
直奔村公所。
李大富正在烤火，见他进来，忙招呼：
“宏伢子，啥事？”
周国宏把家里的情况说了。
李大富听完，眉头紧皱，“这老太婆……”
他抽了口烟，“你说得对，这事得管管。”
“不光是这事。”
周国宏补充道，“我家每月给三十块养老钱，凭啥富贵叔家一分不出？”
“有道理！”
李大富一拍大腿，“走！咱现在就去说道说道！”
很快，李大富带着几个村干部来到周家。
王秀娥正在院里晒被子，见这阵势慌了：
“主任这是……”
李大富叼着烟卷，“大娘，这事得说道说道。”
他指着周国宏，“人家每月孝敬您三十，您老二儿子家一分不出，这像话吗？”
王秀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李大富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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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您非要住这，可富贵家也得尽孝道啊！”
周兴发在一旁点头，主任说得对……”
“你闭嘴！”
王秀娥瞪着老伴，“你是不是想赶我走？”
李大富咳嗽一声，“大娘，这样吧。您跟老爷子一个去大儿子家，一个去二儿子家，”要么就搬出去另住，两家轮流养着。”
王秀娥犹豫了。
李大富乘胜追击，“富贵家要是不愿意出钱，那就得把您接过去住，这样两家都尽到孝道，您老觉得呢？”
王秀娥还要说什么，周兴发突然开口，“就这么定了！”
老头子难得强硬一回，“我住这，你去富贵家！”
王秀娥气得直跺脚，“好你个老东西！”
李大富拍板，“那就这么定了！”
他转头对周国宏说：
“你家出钱赡养你爷，富贵家负责你奶。”
周国宏点点头，“多谢主任。”
王秀娥还要闹，被村干部们七嘴八舌劝住，“大娘，这事主任都拍板了……”
“就是就是，这样两全其美……”
最后，王秀娥红着眼圈，收拾包袱去了周富贵家。
周兴发留在周国宏家。
老头子蹲在墙根抽旱烟，一句话也不说。
晚上。
王金花来要钱。
“大哥，这抚养费……”
周国宏冷笑，“你们不是说要养我奶吗？”
“那是那是……”
王金花搓着手，“可这钱……”
“没钱！”
周国宏直接打断她，“我奶去你家住，钱自然也该你们出！”
王金花急得直跺脚，“可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