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用“百姓伸冤处”和“从龙密卫”这两把刀,悬在了他们的头顶!
就等着他们,因为忍不住这股恶气,因为习惯了往日的作威作福,而忍不住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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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们敢动手打人,敢杀人,那便是立刻落入了对方早已挖好的坑里!
届时,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上那汹涌的民怨,和从龙密卫那不讲任何情面的雷霆手段……
王景不敢再想下去。
他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冷汗早已浸透了寝袍。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王景失魂落魄地跌坐回那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
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乃至整个旧勋贵集团,就像是被人用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地困住了。
而那个织网的人,正站在网外,冷冷地看着他们,等着他们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进那早已设好的死局之中。
……
与此同时。
与云安侯府的愁云惨淡截然不同,西市不远处的安然坊,正是一片灯红酒绿,靡乐不绝。
这里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青楼楚馆,赌坊酒肆,鳞次栉比。
安国公府的二公子赵瑞,正带着几个同样是勋贵出身的狐朋狗友,从坊内最大的一间青楼“春风楼”里,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几人都是满面红光,脚步虚浮,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和酒气。
“哈哈,今日……今日玩得痛快!”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哥,勾着赵瑞的肩膀,大着舌头说道,“还是赵兄你有办法!知道这安然坊,还有这么个好去处!”
“那是自然!”赵瑞得意地打了个酒嗝,“我告诉你们,这春风楼新来的那个叫‘小凤仙’的头牌,那滋味……啧啧……”
几人互相调笑着,用最污秽的言语,交流着方才的“战绩”,发出一阵阵心照不宣的淫笑。
就在这时,巷子口,迎面走来几个挑着担子的身影。
那是几个“走夫”,是京城里最底层的苦力之一。他们每日的工作,就是用扁担,为各个商铺、酒楼,挑水,运货,赚取几个微薄的铜板。
为首的一个走夫,因为挑着两桶沉重的水,走得又急,没注意到巷口拐角处有人,再加上天色已晚,光线昏暗。
他与那喝得醉醺醺的赵瑞,撞了个满怀。
“哗啦——!”
两桶水,尽数泼了出来,将赵瑞那身价值不菲的锦缎袍子,浇了个透心凉!
冰冷的井水,顺着他的脖子,直往里灌。
赵瑞浑身一个激灵,那点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哎哟!”
那走夫也被撞得一个趔趄,他顾不上自己,连忙放下扁担,对着赵瑞就连连作揖,脸上满是惊恐。
“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公子爷!小人……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眼拙,没看见您!”
他身后的几个同伴,也全都吓得面无人色,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拼命地磕着头。
赵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的名贵袍子,又闻了闻那股子井水的土腥味。
那张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在这一刻,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赵瑞气势汹汹,力道十足的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那个还在拼命道歉的走夫的胸口上!
“砰!”
一声闷响。
那走夫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几步开外的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不长眼的狗东西!”
赵瑞指着地上的走夫,和他身后那几个早已吓傻了的苦力,破口大骂。
“知道本公子这身衣服,值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来人啊!给本公子……把他们这几条贱命,都给本公子……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