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父被这话狠狠一刺,脸色铁青,“我再年少轻狂,意气用事,也不会损害家族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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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裴承低笑一声,眼底却无半分笑意,“您就是太重利,当年才会把初恋养在外头,转头娶了我母亲。最后……”他顿了顿,嗓音冷得像淬了冰,“害死了她,也害死了我母亲。”
空气骤然凝固。
裴父握鞭的手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狼狈,随即又被怒火覆盖:“放肆!谁准你提这些旧事?”
“怎么,父亲敢做,却不敢让人提?”裴承冷冷抬眸,眼底的讥讽如刀,“那今日,我也不妨放肆到底——裴家继承人,我不当了!您爱培养谁就培养谁!”
说完,裴承便直接站了起来,仿佛那两鞭不过是赏裴父面子。
“你当裴家是你想回就回,想走就走的?”裴父怒极,扬鞭就要再抽,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裴承继母何知洛抱着刚五岁的裴煜站在门口,神色惶然:“老爷,阿承,你们……”
裴承连眼神都未给,径直从她身侧擦肩而过。
夜风卷起他的衣角,冷冽如刃。
身后,裴煜稚嫩的声音怯怯传来:“妈妈,哥哥怎么了?”
何知洛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
她迟迟地望着裴承离去的背影,那双素来寡淡的眼眸,隐隐有丝丝隐忍的情意在流转。
裴承迈出裴家大门,夜色吞噬了他的身影。
他抬眸望了眼阴沉的天际,眼底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暗潮——
“裴承!”前方突然传来严姝婷气急败坏的声音。
裴承垂眸看向她,他的眼眸很冷漠。
“是你做的?”严姝婷的声音颤抖,“举报我父亲和哥哥?毁掉严家几十年基业?”
裴承面容冰冷阴鸷,“我警告过你的,是你自己硬要惹我。”
严姝婷没想到裴承竟然真的对她家下手,她心颤的同时,又无比的心碎,“她都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还要为了她,毁我家基业!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裴家和严家息息相关,严家倒台,你裴家也会腹背受敌!”
裴承压根不在意裴家的荣辱,“那又如何?”
“你对严家出手,考虑过徐欢吗?”严姝婷用力地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毁了严家,严家不可能会再给她提供特效药。没有特效药,她的癌细胞很快就会复发,到时候,她……难逃一死。”
“祸到临头,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裴承没有回答严姝婷。
严姝婷突然明白了什么,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你研究出了新的特效药?”
裴承没有理会她,他径直往不远处停靠的轿车走去。
严姝婷对着他的背影不甘地嘶吼,“裴承,你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在徐欢心里,谁对她好,她就爱谁,你从来就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她根本不像我爱你爱得那么纯粹!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
“二十多年,裴承,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她卑微地垂怜。
车门关上。
严姝婷的话被隔离在外,但裴承还是听到了他那句‘在徐欢心里,谁对她好,她就爱谁,你从来就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撸起衣袖,指腹轻抚手腕处栩栩如生,含苞待放的玫瑰,裴承轻轻呢喃,
“徐欢,真的谁都行吗?”
*
甜品店里。
徐欢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咖啡杯里的银匙,奶泡在杯沿凝结成细密的白色泡沫。
她盯着甜品台上新研发的提拉米苏出神,却连一丝甜品的香气都没闻进去。
裴严两家取消联姻的消息像块石头压在她心头,搅得她思绪纷乱。
以至于身后传来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时,她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在想什么呢?”
顾言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惊得徐欢手一抖,银匙“叮”地撞在杯壁上。
她下意识侧过脸,却不想顾言正好俯身虚靠在她肩膀上。
这一转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
徐欢能清晰地看见顾言睫毛投下的阴影,闻到他呼吸间淡淡的薄荷气息。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耳尖不受控制地发烫。
顾言深邃的眼眸暗了几分。
他喉结微动,目光落在她轻颤的唇瓣上,缓缓倾身向前。
就在双唇即将相触的刹那,徐欢猛地别开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