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弟有话直说吧,你今天来找我,一定是有事相求,说吧,什么事?”
陈年刚要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极其刺耳的人声。
“儿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你娘我被人给打了。”
那人的嗓子,就像是手指甲刮黑板的声音。
陈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见一个烫着大卷毛的老娘们,扭着风烧的水蛇腰,从马闯身边挤了过去,大屁股差点给他夹成火腿肠。
陈年盯着这老娘们的背影,越看越眼熟。
他和马闯对视一眼,俩人一拍大腿。
这不是先前在旱厕骂自己的那个老娘们吗?
老娘们的脖子上现在还留着马闯带给她的伤痕。
那绝对是老娘们今生今世最难忘的记忆。
带泥的指甲盖划过脖子,带来了极致体验。
从此以后,她的脖子上,永远留下了属于马闯的印记。
马闯的指甲盖里,将永远留着这个老娘们的芳香。
陈年踢了踢马闯的椅子,意思是让他赶紧溜出去。
马闯大嗓门来了一句:“踢我干啥!”
老娘们猛地回头。
如果,今天陈年带着陈米来,那她真未必能认出来陈米是那天旱厕之战的对手。
可,陈年错就错在是带马闯来的。
马闯这家伙长得太有辨识度。
那双写满故事的大眼睛,外加翻翻的嘴唇,以及独特的二愣子气质,让李凤霞一眼就认出来,这家伙是在粪坑里朝着自己扔石头的二傻子。
“儿子,你妈我先前在旱厕被人打了,就是这小子动的手,就是他!”
马金龙脸上表情变得更愣了。
“妈你好好说,咋回事啊?”
“还说个屁,你妈挨打了,他们欺负你妈,他们闯女厕所,你妈给他们骂了,结果一砖头就拍我脑袋上了。”
马闯一听就急了,你这老娘们不是胡说八道吗。
“那哪是我们闯女厕所,我们不是为了……”
“你他妈给我闭嘴!”马金龙眼睛直接红了,他挽起袖子,露出一口令人胆寒的大黄牙。
“陈年,我日尼玛的,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是吧,老子为了救你被狼咬成这样,然后你打我吗,这样对吗?”
马金龙这人吧,虽然有点小心眼,有点欺负人,但他还是讲理的,如果李凤霞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为什么挨打。
马金龙和陈年这事,说不定真能过去。
但她没有。
怎么说呢?
有时候,两伙人你死我活的冲突,可能就源于一个老娘们的颠倒黑白。
马金龙不可能信陈年,不信自己亲妈的。
所以这事,过不去了。
马金龙一拍桌子,外面的小兄弟立马冲了进来,把陈年和马闯给堵在了屋里。
马金龙一把推开面前的礼盒。
他指着陈年说:“姓陈的,你他妈欺人太甚了,我被你赶出市场,这事就不说了,为了帮你我叫狼给咬了,然后你竟然带人去打我妈!”
“你兄弟怎么打得我妈,我他妈今天怎么打回来,有没有问题?”
“马金龙,别给脸不要脸,你妈那人……我就不说了,她活着都是给东北人丢脸。”
“我话放着,马闯你肯定是动不了,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