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波尔多已不再理会陈昌茂,只是朝着身旁的一名士兵挑了挑下巴。
“金律,这些贱民冒犯了你的爱马,你去处理一下。”
“遵命!”
那士兵得意洋洋扬起马鞭,准备向前冲去。
“且慢!”
孙近孝终于忍无可忍。
“哦?”
波尔多半眯着眼斜睨孙近孝,嘴角挂着讥笑。
"你还敢挡道不成?"
"孙近孝!"
陈昌茂急忙出声喝止。
这愣头青是存心要坏他的事?
孙近孝眉头深锁,牙关紧咬,缓缓抬起头:
"此处乃大胤都城,贵使既为柔然使节,自当守我邦仪礼。"
"礼仪?简直荒唐!"
波尔多从鼻腔里哼出冷笑。
他连正眼都不屑给孙近孝,径直转向陈昌茂:
"陈大人,这便是贵国的待客之道?看来大胤是要与我柔然铁骑再会猎疆场了?"
陈昌茂闻言冷汗涔涔,慌忙摆手赔笑:
"将军息怒,是下官治下无方......"
"算你识相。"
波尔多轻蔑地弹了弹腰间弯刀,余光扫过孙近孝:
"为了个贱民赔上举国安宁,愚不可及。"
"波尔多——"
使团队伍中央那辆华贵马车内,忽然飘出一道字正腔圆的大胤官话。
“不必将愤怒带到这里,在边疆多杀一些敌军便是。”
“饶过那个贱民,免得吓坏京城的平民。”
那声音平和如水,但却充满了不屑。
“遵命!”
波尔多立刻向后方的马车行了个礼,回头时更加傲慢无礼。
“既然太子殿下了命令,本将就暂时放过你们。”
“但那个贱民冒犯了我的手下,必须让他一个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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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带着嘲讽的笑容,前倾身体,轻蔑地看着陈昌茂和孙近孝。
“怎么样?”
陈昌茂心里一震,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兵士。
只是一人一马,应该不会真的伤人。
他正准备点头答应,但身边的孙近孝却再次愤慨地开口。
“不可!”
孙近孝咬紧了牙,面色尽是怒火。
他毕竟是个读书人。
像这样卑躬屈膝地乞求原谅,绝对不是书生应有的行为!
“你……”
陈昌茂的脸色骤变,愤怒地指着孙近孝。
“金律,给我压过去!”
但是,波尔多完全不理会他们两个,直接对着旁边的士兵下了命令。
那士兵毫不犹豫,挥起手中的马鞭,猛地落下。
身下的战马嘶鸣一声,迅速朝街道上的那对父女冲去。
看到这一幕,孙近孝全身僵硬,只能无力地闭上双眼。
周围的行人看着使团前方那对被欺凌的父女,全都无可奈何地叹气。
每个人的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在这大胤京城里,天子脚下,竟然被敌国的人如此欺负!
真是奇耻大辱,无法忍受啊!
"刘教头,斩了这厮!"
人堆里倏地窜出条黑影,暴喝声如裂帛惊雷。
三尺青锋映着日头寒光乍现,眨眼已掠至柔然骑兵跟前。
剑芒吞吐间,血箭飙射三尺!
吃痛的战马尥蹶子撞翻路边货摊,那骑兵铁甲擦着青石板迸出火星,大腿上豁开的口子汩汩冒着血泡。
这电光石火间的变故惊得四野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