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人都还没死,她凭什么死?
她就算死,也要先把该死的人弄死再说。
她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她那该死的爹!
祁让不是说她想怎样处置江连海都行吗?
那她就让祁让杀了江连海,看祁让会不会答应。
她站起来,整理了衣裳和头发,正要出去找祁让,胡尽忠又来了。
“晚余姑娘,你好点儿了没有?”胡尽忠满脸带笑地问道。
晚余瞪视着他,厌恶之情不加掩饰。
胡尽忠就像没看到一样,仍旧对她笑得灿烂:“晚余姑娘,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皇上为了给你出气,把你父亲从安平侯降为安平伯了,明儿一早就会正式昭告天下,这回你心里痛快了吧?”
晚余略微一怔,随即冷笑。
还说杀了他都行,到最后竟然只是削爵。
虽然削爵对于江连海来说,确实是个很严重的处罚,可这样就能弥补阿娘受到的伤害吗?
他削了爵,照样锦衣玉食,阿娘却没了一根手指。
阿娘盼了五年,就等着女儿出宫团聚,如今没等到女儿,还受到这样的伤害。
阿娘心里的伤痛又怎么算?
她那可怜的阿娘,此时想必也正在以泪洗面吧?
说不定江连海被削了爵恼羞成怒,还会迁怒到阿娘头上。
还有大夫人,家里的其他姨娘,不知道要怎样作贱阿娘。
既然祁让这样不痛不痒的处置了江连海,应该是江连海对他还有用,让他杀江连海应该是不可能了。
那么,求他下道旨,让江连海放阿娘自由,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只要阿娘能离开江家,到时候让沈长安和徐清盏找个妥善的地方安置她,等自己将来出去了,也不用再回江家,直接去和阿娘团聚就行了。
她觉得这样是可行的,虽然不确定祁让会不会答应,她总要去试试看。
她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对着胡尽忠福了福身。
胡尽忠没想到她转变这么快,简直受宠若惊:“哎哟哟,我的好姑娘,我可当不起你的礼,以后你成了主子娘娘,我还要给你磕头呢!”
晚余忍着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打着手势说自己想去见皇上,亲自向皇上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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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尽忠笑得三角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姑娘,你总算想开了,你是得好好谢谢皇上,皇上登基五年,向来大公无私,还是头一回因为私事削了一个侯爷的爵。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少不得要说皇上被美色迷昏了头,可是没办法,皇上为了你,被人说嘴也顾不得了。
满宫的主子娘娘,谁有你这个待遇,可见皇上对你的心,比真金还真!”
晚余心里不屑一顾,对他抬了抬手,示意他带路。
胡尽忠心里那个乐呀!
他还想着这回来劝说,只怕又是枉费一番唇舌无功而返,没想到这姑娘自己想通了。
这敢情好,就算他没费什么劲,这功劳也是他的,回头皇上肯定重重的赏他。
他喜不自胜地弯着腰,恭恭敬敬地领着晚余出了门,嘴里絮絮叨叨:
“皇上这会子在西暖阁呢,他处置了安平侯,哦,不,他处置了安平伯,自个心里也不痛快,正在暖阁里生闷气呢!
等会儿你过去,可要好好哄一哄,皇上生气的时候谁哄都不管用,就你管用。
你还记得不,前两年,皇上因为南边官员私吞赈灾粮款的事发脾气,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一口气砍了十几个官员。
大伙吓得谁都不敢往他跟前凑,最后还是孙总管求到你这里,你一出马,三言两语就把人哄好了……”
晚余原不想听他絮叨的,被他这么一提醒,心里想着,祁让就是个顺毛驴,等会儿见了面,自己好歹先向他服个软,顺着他,哄着他,先让阿娘脱离了江家再说。
一路琢磨着到了西暖阁,果然看到祁让面沉如水地靠坐在炕上,确实是生闷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