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罚她禁足,就是要让她警醒,改改她那不可一世的臭脾气。
朕不怕跟你说句实话,若非看在你父亲的面子,她长十个脑袋也该被朕砍完了。”
齐若谷连连磕头:“是是是,皇上教训的是,妹妹犯了错,臣也是有责任的,她在家时臣对她太过纵容,缺少管束,才导致她目中无人,骄纵跋扈,请皇上看在亡父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
祁让面色有所缓和,朝晚余看了一眼。
晚余始终低着头,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祁让自然不能在臣子面前去征求一个宫女的意见,沉吟片刻道:“你父亲舍身救主,义薄云天,朕念着他的好,也愿意对你们兄妹多加照拂。
但你要记住,天大的恩情也经不住日日消磨,回回出事都把老父亲搬出来,总有一天会失效的。
现在朕给你两个选择,如果你想让你妹妹今日就解禁,以后便不能再借着你父亲的恩情向朕求任何事情。
你若还想留着这恩情在紧要时刻用,那就让你妹妹老老实实禁满一个月,一个月后,她解了禁,朕仍和先前一样待她。
你自己选吧!”
齐若谷顿时陷入了两难之地,皇帝的话也让他羞愧难当。
皇上说得对,他们家确实是靠着父亲的救主之情才有今日的荣光,这恩情用得多了,迟早要消磨完的。
可妹妹被禁足,绿头牌也要跟着撤下来,一个月期满后,敬事房未必会立刻给她放上去,况且还有别的妃嫔使绊子。
这里外里的耽误上两个月,要是皇上勤快点,别的妃嫔连孩子都能怀上了。
到时候,妹妹还拿什么和人争?
他思前想后,咬咬牙道:“臣想好了,臣确实不能一直借着父辈的荣耀过日子,请皇上解了臣妹的禁足,臣今后定当发愤图强,建功立业,让妹妹以臣为荣。”
“好,就依你。”
祁让很满意他的选择,当即让孙良言去把淑妃带来。
晚余一直都知道祁让处罚淑妃不是为了给自己伸张正义,却是直到今天,才明白他真正的用意。
祁让只用一个月的禁足,就把齐父的救命之恩一笔勾销了,并且这是齐若谷自己的选择,就算说出去,别人也不会非议皇帝,只会说是淑妃娘娘自己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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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一笔好买卖。
淑妃很快被带了过来,不过才两三日,她就熬得面容憔悴,人也消瘦许多。
进门看到晚余站在祁让身边,她立刻瞪圆了眼睛,恨不得拿眼刀子杀了晚余。
齐若谷生怕她再惹事,忙拉着她跪下给祁让磕头。
淑妃磕了头,对着祁让哭得梨花带雨。
祁让不为所动,又将方才和齐若谷说的话和她说了一遍,说她父亲的恩情已经不作数了,叫她以后收收性子,不可再任性妄为。
淑妃抹着眼泪,又拿眼刀子把晚余杀了一回。
“只要皇上还能像从前那样对臣妾好,父亲的恩情没了就没了吧,臣妾无话可说,只有一件事想求皇上,请皇上务必应允。”
“你还敢跟朕讲条件?”祁让不悦地皱起眉头。
淑妃忙道:“不是条件,是请求,臣妾听闻皇上明晚要在乾清宫设宴给沈小侯爷接风,届时太后和各宫姐妹都会出席,臣妾也想凑个热闹,请皇上恩准。”
她眼巴巴地看着祁让,腮边还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模样,铁石心肠都能为之融化。
祁让却瞬间冷了脸,啪的一拍书案:“朕说过禁足期间不许任何人探视,你是如何得知朕要在乾清宫设宴的?”
晚余被他的怒火吓到,也狐疑地看向淑妃。
淑妃怎么知道皇帝要设宴给沈长安接风?
她要求参加宴席,又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