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萧蒙看向太子。
“太子,你当真觉得朕错了?”
太子走到中间,直接跪了下来。
“回父皇,父皇先前赐婚,并不知晓傅随安和孟听晚的奸情,父皇并未有错。
且当时一是为着感念谢太傅和谢行舟为国牺牲,二是望谢家姑娘幸福,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儿臣觉得这门亲事是否继续,且看谢家姑娘的意见。”
萧蒙眼底深邃了几分,直直看着地上跪得笔直的萧玦。
“所以,太子认为,此事该听谢姑娘的?”
萧玦坦然点头。
“太子皇兄,谢家姑娘一个女儿家,怎好意思开口谈论自己的婚事,事情已经闹开,谢姑娘的婚事要是没有着落,等她守孝三年,下半生又该如何自处?太子皇兄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孤认为与其错付一人,蹉跎一生,不如孑然一身,谢姑娘样貌品性不错,将来未必没有真心相待之人,何苦早早下论断。”
萧齐幽幽看着萧玦,继续开口。
“太子皇兄,将来的事情,臣弟不能预料,可天下女子皆要嫁人,太子皇兄此言,可是认为老祖宗传下的话有谬?”
“萧齐,孤没有那个意思,女子成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是否也该考量女子的想法?”
萧齐看了萧玦一眼。
“太子皇兄,自古以来,内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有天子赐婚,何时轮到女子做主了?
太子皇兄,你可知道太傅的门生是如何在文章里嘲讽父皇的吗?如果父皇真的收回赐婚的圣旨,若是耽误了谢家姑娘,那些人又是另一番说辞,你这不是让父皇为难吗?”
萧齐不想再与萧玦争辩,也怕夜长梦多,再次搬出谢太傅,君王最在意的便是书生的嘴,萧玦若是再敢多说半句,那可就真的触了龙鳞了。
萧蒙几不可查点了点头,落在太子身上的目光不觉严厉了两分。
“近来功课虽多,可朝堂上的事情,太子也要多下几分心思。”
萧蒙一句话截住萧玦所有的话,话里话外都带着警告,他若是继续说下去,不但帮不到谢家姑娘,他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而且看萧齐的态度,不难猜出萧齐私底下肯定同父皇说了什么。
萧玦微微拧眉,他没能做到那人所托,怜悯的看了谢南笙一眼,心中叹息。
“父皇说的是,儿臣谨听父皇教诲。”
萧齐看到萧玦吃瘪的模样,心里别提多舒服。
谢南笙跪在地板上,眼底的情绪透过光亮的地板折射出来,分明是她的亲事,可是她没有做主的权利。
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兜住,有洞却难以逃脱,她这些日子的招数,都成了笑话。
“父皇,儿臣认为,父皇已经做了保证,太傅的门生必然懂父皇的一片苦心。”
萧蒙点头,满意地看了眼萧齐。
“太子,你多跟齐儿学学。”
“儿臣明白。”
萧蒙不再理会萧玦,看向跪在地上的谢南笙。
“南笙,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