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要杀我吗?”
宋娴晚垂眸看向那柄泛着寒芒的刀。
匕首在宋娴晚喉间半寸处微微晃悠。
“杀你?”
秦颂亭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不甘、
“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我又怎么舍得?”
“我不过是个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到现在还下不了手。”
宋娴晚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只有复仇,才能让我解脱。”
“解脱?嫁给沈云蘅,你以为就能解脱了?”
秦颂亭怒极反笑:“找死的人,我劝什么。”
宋娴晚将匕首从他手中夺过来:“我从地狱归来,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她抬手轻轻抚上秦颂亭的脸颊,手指在他眉骨的位置描绘。
“若我退缩,又有谁能为我那冤死的父母讨回公道?”
“可我若是能活着回来,再说旁的,好吗?”
秦颂亭闭上眼睛,将脸贴在她的掌心。
他紧紧握住宋娴晚的手腕,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永远消失。
“可别再勾我了,我这个人,看不惯可是会抢亲的。”
听到这句,宋娴晚温柔地说,“我已经谋划许久,沈家虽危险,但我也有我的办法。”
她走到如今,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她已经没有办法脱身了。
没等秦颂亭回答她,她便仰头吻在他唇边。
交缠的吻像是不肯退缩的两人。
……
入夜。
永宁侯府的府学中,沈云蘅坐在棋盘面前,看着黑白棋子在棋盘上绞杀。
沈云蘅将一枚黑玉棋子按在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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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上白子看似松散实则暗藏杀机,像极了宋娴晚那双总含着雾气的眼睛。
“公子……”
侍从跪在青石板上,声音轻得像怕惊了棋局。
沈云蘅望着被烛火映得通明的窗纸,那双在旁人看来有几分清冷的眸子,此时像是覆着霜雪一般。
棋子落枰的脆响惊飞栖在梅枝的寒鸦,他突然低笑:“到底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侍从猛地将额头抵住青砖,冷汗浸透衣领。
三年前沈家暗卫血洗林家时,正是他举着火把烧毁了林家。
仇人就站在面前,也不知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该收官了。”
沈云蘅拈起朱砂笔在棋谱勾画,笔锋突然顿在劫字上。
徽州的人称呼他为天下第一公子。
赞誉他的聪慧,却无人知晓,他不过是沈家养的,最好的一条狗。
替他的父亲在背地里做尽腌臜事。
宋娴晚是他真的想结交的人,可到最后,两个人却是仇敌。
天底下的缘分,就是这般无礼。
“家主让公子尽快同左相大人取得联系,必要时,杀无赦。”
侍从不敢多言,棋盘上掉落下一颗棋子,沈云蘅突然出声问了句。
“你给自己算过命吗?”
“我给你算一卦吧。”
沈云蘅的声音淡淡的,棋子在棋盘上拨动。
“煞星犯主宫,七杀坐命盘。寅申巳亥四隅皆破,子午卯酉空亡见血光……”
“是死命啊。”
这卦,是他算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