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大理寺的官员,最近才是难熬。
也不知是谁惹了他们大人,那张脸跟冰冻了一般,连个笑模样也没有。
不仅如此,这事情办起来也比往常更艰难。
因为没人敢去秦颂亭跟前儿递文书。
“白霖,你家大人莫不是,丢了媳妇儿?”
“去去去,你才丢了媳妇儿,我家大人何时有过媳妇了?”
这天,几个大理寺官员将刚拿完卷宗回来的白霖堵在一处,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玩笑话一开,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那你说,最近这是怎么了?我上次进去送文书,大人都说我做的一坨狗屎。”
“你只是挨骂,我才惨,你瞧瞧我这额头,到现在还鼓着个大包呢。”
“我更惨,大人说,这文书再整不好,就让我去西北喂牛了。”
几个人脸上愁云密布,而后齐刷刷地看向白霖。
白霖后退一步,有些想跑。
他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可他也不敢说啊。
说出来,他就得遭殃了。
不就是那日爷从大理寺回侯府,在路上恰好遇到了表姑娘。
又恰好在侯府门口,瞧见了表姑娘和那书生谈笑风生,互赠礼物。
他自己也不知是哪里生了闷气,出声讥讽了表姑娘。
若是换作往常,表姑娘定然是会来哄的。
可偏偏前几日,两人刚吵过,爷让表姑娘滚的……
表姑娘不仅不来哄人,听说还和那书生越走越近了。
然后遭殃的,就是面前这几位大人了。
“几位大人,属下也想帮你们,奈何属下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帮。”
“你们……自求多福吧。”
话说完,白霖一溜烟的就跑了,只剩下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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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霖直到走到秦颂亭的屋子才敢停下脚步。
“身后有鬼?”
气儿还没喘匀,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刚刚那三位大人没把白霖吓到,倒是秦颂亭的突然出声,险些让白霖晕过去。
“爷……”
他弱弱地喊了句,秦颂亭靠在窗边,手中拿着一卷文书。
男人的眼中含着几分不耐,握着那卷文书的手上染了一点墨。
瞧着倒有些心不在焉。
白霖赶忙摇头:“属下只是有些着急去给爷拿卷宗。”
说完,他还将手中的卷宗拿出来递给秦颂亭。
“这是常禄县林家的卷宗,可惜的是,前些年司文馆修缮,起了一场火,烧毁不少东西。”
“这卷宗也是后来整理的,残缺不全。”
秦颂亭伸手接过,看着这卷宗上被烧毁的地方,眸光一瞬暗淡不少。
林家的案子,他有些印象。
当初办完事,他回京城的时候,路过柳州……
“知道了,邓彬那边还没交代吗?”
秦颂亭将这卷宗放到一旁,出声问了句。
白霖摇头:“平时瞧着跟个软骨头似的,这次倒是硬气了一次。”
诏狱什么手段都有,锦衣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可无论他们怎么严刑逼供,邓彬都一口咬死,在他家中搜出来的东西,都是他的。
“走吧,去看看。”
秦颂亭沉声说出这句,朝中的大人,没有不怕他的。
他倒是看看,究竟是他手段硬,还是邓彬的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