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宋妈妈到静和苑时,茯苓正跪在门外。
见到宋娴晚,她微微点头,宋娴晚了然,直接掀开帘子走进去。
还没进到屋子就听到里头传来顾淑雅的话。
“姑娘不见了,我自是担心,派了人去寻,只带回来个丫头。”
“母亲别气了,儿媳也是一时慌张……”
顾淑雅的话音刚落下,就听秦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什么心思,真当我不知道?”
“如此大张旗鼓地去寻人,是要毁了阿晚的名声吗?”
这话让顾淑雅下不来台,不过她知道,过了今日,秦老夫人就算……
“外祖母。”
宋娴晚扶着门框跨进门槛时,手指在虎口的位置掐出青白印子。
她特意将鬓边碎发揉得凌乱,单薄肩头微微发颤,活脱脱受惊过度的模样。
“阿晚!”
秦老夫人急得撑起身子,翡翠念珠在腕间哗啦作响。
“快让外祖母瞧瞧!”
顾淑雅手中茶盏一晃,滚烫的茶水泼在石榴红裙裾上。
她顾不得擦拭,强笑着上前要搀:“阿晚这是去哪了?可把我们急坏了......”
宋娴晚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手,绣鞋上的泥印在青砖地面拖出蜿蜒痕迹。
“我一时走迷了路,遇到了劫匪,幸好表哥今日也去了云鹤台,救下了我,只是……”
她低头抽泣一声,顿下的半句话,却是引人遐想。
秦老夫人浑浊的眼底掠过寒芒,手中念珠重重拍在紫檀几上。
顾淑雅眼中顿时划过几分杀意:“只是怎么了?”
“阿晚不敢说。”
宋娴晚往秦老夫人怀中瑟缩了下,悄悄抬眼看向顾淑雅。
欲说还休,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还能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吗?
“你说,有外祖母在这里,任谁也欺负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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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秦老夫人的话,宋娴晚嘤嘤哭道:“那绑匪说是永宁侯府的顾夫人派他来的。”
“要他,要他辱我清白之后再抛尸,我怕极了,外祖母,阿晚险些就见不到您了。”
啪嗒一声,顾淑雅腕间玉镯磕在木椅扶手上。
“满嘴胡言乱语,简直荒唐。”
顾淑雅猛地起身:“阿晚,侯府待你恩重如山,你竟敢污蔑当家主母?"
宋娴晚缩在秦老夫人怀里轻轻颤抖,指尖却悄悄捏住袖中荷包。
里头装着方才从邓彬身上摸来的令牌,幸好她留着后手。
她等着顾淑雅再说些话,最好嚷得满屋皆知。
只不过没等顾淑雅说话,白霖押着个满脸血污的汉子跪在阶下。
那人还没见到顾淑雅便嚎哭起来:“夫人救命!您说只要毁了宋姑娘就给我五百两银子的......”
门帘恰到好处地掀开,白霖的出现让宋娴晚有些诧异。
秦颂亭这是……插手了?
自己放任这一摊子烂事,却又出手相助,他这个人,好矛盾。
“放肆!”
顾淑雅抓起茶盏掷去,碎瓷擦过证人额角。
她转头看向秦老夫人,却见老夫人正摩挲着宋娴晚腕间红痕。
那是秦颂亭攥出的印记。
“外祖母,阿晚觉得五舅母不是这种人,定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
她将手中证据收回,轻声说出这句。
若非顾淑雅自己说,她险些忘了。
如今顾淑雅握着整个永宁侯府,她随意推出一个人,都能当替罪羔羊。
她要是将手中的底盘全部拿出来,今后可怎么跟她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