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一起,中间就隔了个小几。
宋娴晚的手搭在扶手上,朝着秦颂亭靠近了些。
“真的就是真的,我哪里能造假呢?”
“说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两人的话有来有往,锋芒毕露,宋娴晚伸手将他剥好的蜜橘拿过来。
“表哥剥的橘子,真甜啊。”
秦颂亭垂眸看着指尖,哂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能从他手里抢东西的,她是头一个,可惜,命太短。
“宋妈妈,她真伺候过舒怡?”
秦老夫人的视线一直落在张三婆身上,自然是没注意到一旁的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宋妈妈肯定点头:“是,只不过这婆子伺候夫人时,中饱私囊,被夫人发现。”
“夫人原本想赶出去她,但她苦苦哀求,夫人又心软,这才留下她。”
宋妈妈也没想到,秦颂亭带回来的旧人会是张三婆。
原本她还在想,若真的是夫人身边的人,兴许有些不好糊弄过去。
但,是张三婆,那可真是老天都在帮姑娘了。
“你,你胡说。”
张三婆听宋妈妈戳破自己,脸上很是窘迫。
只是一想到来时的叮嘱,她又说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今日来,是见姑娘的,谁知道竟见到个假的。”
张三婆的话说得过分,宋妈妈险些没忍住要给她一巴掌。
“姑娘是假的?怎么,我这个随夫人从侯府嫁过去的老婆子也是假的了?”
宋妈妈本就是秦舒怡身边的老人,又跟着秦舒怡管家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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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一个眼神,就让张三婆感觉到了威压。
从前她可没少被宋妈妈斥责。
“谁知道你有没有被人收买,我既然敢说,自然也是有证据的。”
张三婆一副自信的样子,对着秦老夫人行礼后开口。
“姑娘少时贪嘴,趁着午睡来厨房拿糕点,后腰不慎撞到了蒸笼,烫出个印记,酷似梅花。”
“姑娘怕夫人责怪,还让老婆子我保密,她自己拿了伤药处理。”
说完,她看着宋妈妈一笑:“这事儿,怕是宋妈妈都不知道吧。”
秦舒怡在世时,宋妈妈也不是时时刻刻跟着宋娴晚的。
茯苓比宋娴晚年岁还小,这件事,更不可能知道了。
“外祖母,这张三婆看着倒不像是来寻主的。”
宋娴晚用帕子将唇边蜜橘的汁水擦干净,而后起身。
余光瞥向秦颂亭时,她勾唇浅笑。
似是在说,他被人利用了。
秦颂亭此时也反应了过来,面色更是难看。
只顾着找宋娴晚的破绽,倒不曾想有人敢利用他。
“你说的是对,不过你说错了,姑娘后腰上的印记不是梅花,而是山竹。”
宋妈妈冷笑一声说出这句,宋娴晚随后接上话。
“趁外祖母还未发难,你若是说清楚是谁指使你来诬陷我,还能有条生路。”
宋娴晚眸中划过凌厉杀意,冷声道:“否则,你可出不了侯府的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