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林:“咳!其实有些话,倒也不用说得太直白……”
顾长安挂断了电话。
他望向天边云卷云舒,思绪里突然闪过无数前尘片段。
有名利场上的纸醉金迷,有创业时跑过的风风雨雨,还有坐牢的那段痛苦生涯……最终,都定格在了他被陷害入狱的那天当晚!
顾长安抬手擦过玻璃,眸中就只剩那尊永恒燃烧的烈日骄阳。
“陆家,
下地狱去吧!”
……
服装厂,书记办公室!
钟玉林换上了一套新西装,在修身镜前正好衣冠后,又蘸了口唾沫涂湿眼角。
这时,门被人推开,马长胜和徐有田两人急匆匆地走进来,神态尤为着急。
“钟书记,厂里怎么有人在传港商来要货了?”
“到底真的假的,咱们可没白袍交给人家了!”
两人之前虽曾是坚定的陆家帮,但奈何不久前就换了山头。
人和渠道都倾力提供,为旗袍顺利铺进商厦专柜可谓立下不小功劳。
而现在,如果钟玉林出现意外,那这里将又重新恢复成陆家的天下。
到那个时候,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两人首先就要被秋后算账!
钟玉林明白两人的心情,于是抬手拍了拍他们的肩,安慰道:
“不用太担心,陆厂长会去国资委辞职,剩下的自有我担着!”
听到这话,两人瞬间瞪大双眼,满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陆建设辞职算是好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那就是坏事了!
这意味着,服装厂所面临的情况已经远超他们想象,这是要倒闭啊!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一个土皇帝怎么会舍得离开自己的江山?
然而,就在他们想追问细节的时候,钟玉林却摇摇头,随即走出了办公室。
马长胜抹了一把冷汗,“老徐,钟书记眼角是不是挂着泪?”
徐有田踉跄了下身形,“完了,服装厂完了!”
另一边,厂长办公室。
陆建设洋洋洒洒写完一篇辞职信,盖上钢笔帽,抬起信纸轻轻吹了吹。
在信中,他深恶痛批钟玉林大搞霸权主义,致使服装厂面临倒闭之危机,深感无力失责,故引咎辞职。
待到笔墨干后,他将信纸收进信封,揣进兜里再次站到了窗前,深深望了眼服装厂的风景。
他的眼中似有怀念闪过,但最终都被淡然所取代。
这时,他看到了钟玉林出楼,与自己一样怔怔看了好久的服装厂,随后开车驶出了厂区。
陆建设继续去看风景,嘴里喃喃。
开车的钟玉林也在看风景,同样喃喃。
在这同一时间,两人都心有灵犀地说了一句:
“会是全新的风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