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事出有因,劳您通传一声,这马,孤待会儿就命人偷偷牵走。”
刘万禄装作一脸惶恐,手都急得发抖,将那银子推了回去。
“事情重大,殿下,听老奴一声劝,您偷偷出宫吧,老奴替您打点好,今日就当从未见过殿下,殿下也不曾来过宫中!”
说着,刘万禄就弓下身子,欲转身离开。
裴成钧见他话中提及“事情重大”,似是知晓内幕,忙伸手拦住他。
“还请公公明示,本王知晓缘由后,即刻便走,绝不让公公为难。”
刘万禄顿了顿,又小心谨慎地探了探头,瞧瞧四周,随即用极低的声音回答。
“殿下,奴才是从小看着您长大的,今日把这事儿告诉您,您可一定要替老奴保密,不然奴才人头不保啊。”
裴成钧见有转机,连忙点头应允
“您本就是皇子中最有望的,何苦听了英国公的挑唆,去贿赂靖安侯。”
“什么?”裴成钧心下一惊,怎么就成了贿赂?
京中不是人人称赞他吗?
“哎呦,您低声些,陛下龙颜大怒,欲降了英国公爵位,甚至将刚办完差事的北辰王一刻不停地,召入宫商议。”
“北辰王劝阻过陛下,可陛下已下定决心。好在只罚了国公一人,陛下这是在敲打您呐。”
裴成钧脸色骤变,难怪母后今日不得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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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舅舅嚣张,好大喜功,在外与同僚炫耀,是他叫自己给靖安侯送画。
如今倒好,连累自己背上了行贿的罪名,还牵连了母后和整个英国公府。
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陆子涵也抓不到,京中美誉也叫他搅糊了。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皇叔竟为他求情?
难道前世造反真是因为娶到凤命,被命运驱使下,迷了心窍,才做出的决定?
如今,他娶了凤命,皇叔竟因命运,有意辅佐他吗?
刘万禄见齐王这神情,已然入了套,又殷切地提醒了一句。
“奴才倚老卖老一次,想提点殿下一句,不知殿下可否给奴才这个机会?”
“公公日日跟在父皇身边,您且说,孤日后定会报答公公一片热心。”
刘万禄深深叹了口气。
“殿下,还是少与您那舅舅来往吧。陛下今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本欲早些将重任交给您,却因着您舅舅的缘故,始终放不下心来。”
裴成钧眸光瞬间阴鸷起来,心中大骂姚鹩。
他本就觉得姚鹩庸碌无能,不过是靠着祖上荫庇,坐享其成罢了。
奈何母后对姚鹩深信不疑,这才拖了自己的后腿。
“孤多谢公公指点。”
刘万禄听得出来,这话,是齐王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他心中暗笑,狗咬狗的戏码,主子见了定会欢喜。
裴成钧转身牵着马离去,他要去靖安侯府,命温侯将那字画撤下来。
不能继续被姚鹩牵连,让父皇误以为他有贰心。
可当他路过自己的王府时,却见几名小厮正拿着那幅画,在门口等候。
“快看,是齐王殿下的马车,殿下回来了!”
其中一人眼尖,认出了马车上齐王府的纹饰,高声呼喊。
紧接着,几人一拥而上,围在马车旁。
“殿下,小的是靖安侯府的人。侯爷吩咐,将这幅画归还给殿下。”
裴成钧心中诧异,靖安侯竟如此识趣?
莫不是提前知晓了宫中的局势,有意帮他消除父皇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