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我要你做裴家的狗!
他在笼子里住了两年。
却连狗都不如。
狗至少每天能吃上一顿饭。
他没有。
男人让不到八岁的他和野狼搏斗,奖励他吃一顿饱饭。
匕首划破野狼喉咙的那一刻,滚烫的血淋在他稚嫩的脸上。
那一幕如梦魇缠绕着他,二十多年,唯有清心咒能让他得到片刻安宁。
裴家二爷。
多讽刺的一个称号。
裴家是捞偏门起家,家底经不起推敲,一旦查出什么,首当其冲的就是裴家钱庄。
他是裴家的活靶子。
……
第二天祝鸢到化妆室,化妆师给她化妆的同时,造型师给她烫头发。
祝鸢忽然想起昨晚答应裴凌的事,虽然很莫名其妙,但她又怕万一没兑现,他又要发疯。
“今天换个发型吧。”
造型师疑惑:“怎么突然要换,不是定好的吗?”
“我觉得那个发型我有点不舒服,换一个让我自在一点的,而且手推波太花时间了,你也能轻松一点。”
祝鸢现在可是团里的台柱子,造型师哪能不答应她。
随后让祝鸢在几个备选的造型中选一个。
祝鸢选了和昨天那个发型相差最大的。
挑旗袍的时候,她特意绕开和昨天那一条相似的款式。
站在镜子面前,她反复检查一遍,这样裴二爷总没话说了吧?
表演结束后,祝鸢偷偷往楼上贵宾包间张望。
盛聿不在。
想来也是,他一个财团的大总裁,哪有时间天天在这看话剧?
想起昨晚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祝鸢心里又是一阵慌乱。
早上她起床后,爷爷意味深长看了她好一会儿。
她忽然意识到昨晚自己在盛聿的车上睡着,醒来却是在医院。
她慌忙找补,连最离谱的,她在医院后门睡着,盛聿恰巧路过就送她上来这样的谎话都编出来。
爷爷受不了她的谎言,“你和祝家的事他告诉我了,他说你哭着要找爷爷,他无奈只好送你回来。”
“我倒也没哭着找……”祝鸢无语,那个男人怎么什么都敢说。
爷爷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她猜到盛聿一定和爷爷说了其他什么。
奈何爷爷是病人,她无法严刑逼供。
祝鸢收回思绪,去了后台,准备吃饭。
却不巧在走廊遇到穿着黑色皮衣的裴凌往这边走来,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头戴式耳机。
男人的身影太过高大,压迫感十足。
很早以前祝鸢就察觉到了,裴凌不说话的时候身上有一股阴郁的味道,叫人说不清楚,却又很害怕靠近。
祝鸢下意识找地方躲,可左边是墙,右边也是墙,她总不能窜到天花板躲起来。
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的四处乱跑。
然而裴凌却无视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