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
纱帘后传来阵阵低喃慌乱的喊声,似是做了噩梦,竟还喊了顾擢的名字。
雪晴尴尬的看了眼顾擢,想要找补:“殿下定然是糊涂了……”
顾擢却突然停下与大夫交流,定定的盯着那纱帘后床榻上的人儿。
想都没想,他掀开纱帘进去。
“诶,顾大人!”
雪晴想要阻拦,可为时已晚,顾擢小心抱起谢挽宁,将人搂在怀里温声心疼。
一帘之外的大夫无措的看着这场合,只好转身视而不见,闭眼汇报他诊脉的情况:“小姐这是受惊过度又加外伤未及时处理而引起的发烧,待会老夫开几贴药,好生照顾几日,即可痊愈。”
“雪晴。”顾擢没放开谢挽宁,低头怜惜的挽过她发湿的碎发,抱的更紧了。
他单手从腰带扯下荷包往雪晴那丢去,“送大夫下去抓药。”
“是……”
顾擢视线重新放在谢挽宁的身上。
闭眼昏迷后的昭宁容颜,更与他记忆中的人相似。
但眼前人,有着谢挽宁鲜少有过的服软娇嗔,更得他的心。
他不知道在这抱着人多久,期间雪晴回来,顾擢又让人去打一盆水,将帕子浸湿递给自己。
一点一点擦拭着谢挽宁额角浸出的薄汗,目光从她的眉眼往下描绘,直至落在她那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时而微小的哼唧声传入他耳,顾擢情不自禁的俯下身。
热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一指相隔,谢挽宁忽然睁开了眼,迷茫的看着四周,最先落在面前那近在咫尺的脸上。
视野渐渐焦距到点上,看清眼前人的模样,谢挽宁喃喃愣住:“顾大人……”
她暗暗掐住大腿上的肉,眼尾迅速浸出几滴泪水,泪眼婆娑的瞧着他,“我不是在做梦吧,顾大人竟然来看我了。”
未等顾擢开口,谢挽宁又弱弱的垂下眼,自嘲的笑了几声,偏头欲要继续枕眠,自言自语说:“定然是烧到脑了,顾大人又怎能来照顾我。”
“昭宁。”顾擢低低喊声,满眼都是她:“我真来了。”
谢挽宁猛然抬起眼,诧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望着顾擢那满是深情的双眸,她似是还看出了自己倒映在那眼眸中。
一股恶心的感觉冲上心头。
她强压下那股感觉,故作惊喜喃喃:“我不是在做梦吧?”
顾擢刚扬起笑,就被谢挽宁扑了个满怀。
“顾大人……”谢挽宁尾音上扬,落在顾擢的耳中满是娇嗔委屈,“我身子好痛……”
送走顾擢,谢挽宁面上的娇媚消失的一干二净。
曾同住在一屋檐下,谢挽宁对顾擢身上的气息格外的敏感。
今日这一遭戏过,她算是如愿成了顾擢的地下恋人。
但外室都有被置办一屋院住下,她搁自家当起他的外室。
也不知道方才顾擢是怎么有脸提出的。
她嫌弃的脱下身上的外衣,面上的厌恶更加浓郁。
“雪晴!”
谢挽宁迅速从床榻上下来,撸起袖子寒着脸道:“备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