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缓和几分,抱着顾擢的手臂绕身就要回去。
与顾擢寻话题倾身相说,昭阳侧脸回眺着那离他们二人越来越远的身影,在顾擢看不到的地方,杀意尽显。
昭宁啊昭宁,可别怪本宫不念你替身北疆十年之苦。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出了皇宫,谢挽宁身上痛意仍存。
她捂着伤口龇牙咧嘴的往外走着,就听见有人唤喊她的名字。
抬头就见雪晴正站在马车边冲着自己晃手招呼。
她嘴角勾起笑意,快步走了过去:“也就你心疼我了。”
“殿下是雪晴的主子,雪晴不心疼你,又该心疼谁!”雪晴笑着欲要搀扶昭宁上马车,就注意到她身上的两道鞭痕,惊呼:“殿下,您身上的伤!”
她立即反应过来,脸色大变,恼声道:“又是她!怎么处处都想与您作对!”
谢挽宁食指抵在唇上,让人熄声。
好在马车上常备着一些伤药,谢挽宁让雪晴帮自己上药,好笑说:“昭阳最看不得顾擢的注意力被人吸引走,自然是会出手了。”
“那您这番作为又是为何。”雪晴低头小心的将药粉涂抹在那鞭痕伤口上,闷声问,“您那日在院子的所作所为,奴婢可全都看见了。”
谢挽宁脸上笑容少了几分,许是伤口传来的痛意减灭,让她轻快了许多,低低说:“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自己。”
在周家,她如履薄冰。
在外,又因为有替身一事,昭阳处处以为自己要回归仗着前赴北疆十年当质为由与其争宠,又处处威胁欺辱自己。
纵然自己换个身份,还是难逃被旁人欺负的命运。
破庙里的遭遇似是再次重现在自己的眼前。
谢挽宁握紧拳头,眼底的恨意按压不住,徐徐上升。
前世她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处处忍让却遭人更加欺辱,当下老天开了眼,她定然要想方设法的为她,为雪晴闯出一条血路来。
只为了不被外人再欺辱。
突然,谢挽宁发觉自身开始摇摇晃晃,险些稳不住身子。
她连忙扶着马车座,却仍然平稳不住身子,马儿惊慌叫声穿透车帘传了进来,雪晴歪头就要磕在座沿上,谢挽宁连忙伸手去护。
眼前天旋地转,她来不及做更多的反应,只能把雪晴护在怀里,闭眼尖叫。
身体处处都开始疼痛难耐,那两道鞭痕上更是又被狠狠一压,谢挽宁脸色发白,身子发抖发颤,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马车停下,她咬牙撑着身体,扯着雪晴出来,迎面就是一寒凉冰银的砍刀袭来。
谢挽宁惊呼,连忙松开雪晴的手,侧身躲开黑衣人的攻击。
旋即抬脚用力踹了对方的下裆,趁着疼痛之际,赶忙去要找雪晴。
可现场处处都是黑衣人和周家侍卫对打,刀剑相撞,刺耳的哐当声回荡不决,谢挽宁竟一时寻不到雪晴。
又有人朝她追来,雪晴连忙往后躲开,忽的瞥见黑衣人腰间挂着的一块腰牌。
那上面的刻纹她再熟悉不过。
是周家特地寻人设计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