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我是爱你的，我一直都爱你的啊…我只是一时糊涂，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林婉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浓的哭腔，她把头埋在顾辰东的腿上，泣不成声。
她怎么能跟顾辰东离婚呢？她不能失去顾辰东，更不能失去顾太太这个身份！没有了顾辰东，她还算什么？没有了天星集团，林家又算什么？
她不能失去这一切！绝对不能！
被她抓住的顾辰东直接将椅子往后去了一点。
顾辰东的反应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林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微微后倾，那是下意识的抗拒和厌恶。
他……嫌她脏！
这个认知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林婉的心脏。
她猛地抬头，泪眼婆娑中，顾辰东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此刻却写满了冷漠和疏离。
“啊……”林婉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破碎的呜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她抓着他裤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抠进布料里。
膝盖下的地板冰冷坚硬，硌得她生疼，可这疼痛，却远不及她此刻心头万分之一的痛楚。
顾辰东厌恶地皱起眉头，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发自内心的嫌弃。
他甚至没有直接用手去推开林婉，而是猛地抽回腿，站起身，退后几步，仿佛林婉是什么肮脏的病毒，避之唯恐不及。
林婉的身体失去了支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望着顾辰东，眼神空洞而绝望。
“啧。”顾辰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发出一声轻蔑的啧声。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被林婉抓过的裤腿上，那里留下了一道明显的褶皱，还有些许湿润的痕迹，那是林婉的眼泪。
他嫌恶地拍了拍裤腿，仿佛要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拍掉。
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仿佛那是什么无法忍受的污渍。
林婉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
她紧紧咬着下唇，嘴唇几乎要被咬出血来。
擦完之后，顾辰东随手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动作随意，就像丢掉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
林婉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他眼里，或许连那团被丢弃的纸巾都不如。
“离婚协议，我会让人尽快起草好给你。”顾辰东的声音冷漠而疏离，没有一丝温度，“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签不签，随你。”
签了一切好说，不签，他也有办法离婚。
他转身走向门口，背影挺拔而决绝，没有丝毫留恋。
林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海中一片空白。
考虑？她还有什么可考虑的？签不签？难道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突然觉得很可笑，非常可笑。
当初，她嫁给他，又爱上他，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幸福，以为自己可以永远拥有他。
可现在呢？他却像丢垃圾一样，将她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