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潮生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比较直率的人。
尤其是在借钱这方面,大部分人找他借钱时,他都会选择不借,如果来人关系特别好,他宁可选择送对方一些财物,帮助对方渡过难关,也不会借出去。
因为借出去的钱,往往很难再收回来。
但书院不一样,这个世界不一样。
如果高敏欠钱不还,他可以揍高敏,闻潮生十分坚定地认为,书院里没有任何一名学生会因为十两银子愿意天天挨揍。
“要借的话赶紧走,不借就把银子还我。”
高敏看着手里的银子,略作盘算,最后还是将银子全部收入了囊中,低声骂了句什么脏话,转身匆匆而去。
没过几日,朱白玉带来了好酒与宁国公的卷宗,闻潮生坐在空地中独饮时,便开始翻看起宁国公旧案。
这桩案子很大,宁国公一事发生于七年前,除了涉及到「九歌」以外,还有齐国的各个层次王族,当年负责查这桩案子的人皆因为各种意外死去或是被罢黜,到了后面,查案的人发现牵扯实在太大,便未敢再继续查下去了,主动请求撤职,终于不了了之。
“宁国公的事可不好查。”
徐一知的声音不知何时忽然出现在了闻潮生的对面,他讶异抬头,才发现对方披头散发,眼神骇人。
“你知道内情?”
闻潮生徐徐低头,喝了一口酒,徐一知闻到了酒味之后,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这东西有些排斥。
“谈不上内情,但宁国公的案子当年闹得很大,我家所在的郦都的那位沙姓侯爵,因为宁国公一事,全家数百人一夜之间被满门抄斩,这么大的事顺着风吹回了王城,却连一点儿波澜都没有惊起,不了了之。”
“你知道,他不是平民老百姓,不是简单的富贵人家,人家有功勋与爵位在身,算半个王族,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没了,可见牵扯的事情究竟有多么严重。”
阳光顺着头顶大树的枝叶间渗入,将卷宗上的文字烤得炽烈,闻潮生觉得手里的卷宗有些滚烫,他默默放下这份卷宗,想到了朱白玉那句「我们会保护你的生命安全」,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这是不小心进阴沟了啊。”
“既然如此,不查了,现在跑了,还能捡回一条命。”
闻潮生先前答应朱白玉,是为了霍雨昕,找到了霍雨昕,也许就能找到张长弓,帮糜姨与张猎户找回那名不知去向的孩子。
但他找到霍雨昕总还有其他更为安全的办法,这事儿连侯爵都不能幸免,他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后台的小喽啰,贸然去查这事,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见闻潮生不看那卷宗,徐一知便讨来看了看,边看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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