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卖了?”
“不卖你买它干嘛!”
“王老大,你要理解一个概念,叫资产损耗。”
“那他娘的又是什么啊?!”王老大一点都听不懂!
君凌轩瞄了眼王老大:“有时候,东西的价值不在于它本身,而在于它被损毁时能撬动的赔偿。”
“你还在用加法赚钱,而我们,马上就要开始玩乘法了。”
王老大听得云里雾里,刚想发作,君凌轩抬手示意他噤声。
“嘘,别出声。”
“我们的客户,来了。”
远处,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正横冲直撞而来,车夫显然喝了不少酒,马鞭甩得噼啪作响。
马车上,福源当铺的少东家正搂着两个女人高声嬉笑。
君凌轩算准了马车转弯时的视觉盲区和速度,不紧不慢地将花瓶放在了车轮必经之路上。
吱嘎——!
砰!
刺耳的摩擦声和清脆的碎裂声同时响起。
不等车夫反应,君凌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脸上瞬间挂满了悲痛与绝望,直接抱住了马车的轮子。
“我的传家宝啊!我那过世的太奶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啊!”
他声泪俱下,演技堪称炉火纯青。
王老大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带着小弟们一拥而上,将马车团团围住。
“赔钱!撞碎了我们的宝贝,不赔钱别想走!”
车夫跳下车,一脸蛮横:“一群臭要饭的,就凭你们也配有传家宝?是想找死吗?滚开!”
车帘被掀开,满身酒气的少东家探出头来,不耐烦地呵斥:“吵吵什么?什么东西碎了?”
车夫悄声道:“一个破瓶子。”
“嗨呀,那算什么事儿?本少爷赔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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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随手扔出一两碎银。
“拿着钱,滚!”车夫大骂了一句。
王老大看到银子,眼睛都直了,伸手就要去捡。
君凌轩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依旧抱着车轮,哭声更大,但眼神却异常冷静。
“少爷,您看清楚,这可不是普通的花瓶。”
他一边哭嚎,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不知从哪弄来的当票,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前朝青花,估价五十两”。
“这可是我准备拿去赎回祖宅的宝贝!如今被您撞碎了,您说,这该怎么办啊!”
少东家脸色一变。
五十两?真有意思,敲竹杠敲到他头上了?
他正要发怒,君凌轩却抢先开口,声音刚好能让周围越聚越多的路人听清。
“少爷您家大业大,自然不在乎这点小钱。”
“可我们这些穷苦人,没了它,就等于没了命啊!”
“您看,这事要是传出去,说您为了省区区几十两银子,逼死了我们这群可怜人,岂不是有损您福源当铺‘童叟无欺’的金字招牌?”
君凌轩这番话,句句诛心。
少东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酒意瞬间清醒了半分。
他不在乎这群乞丐的死活,但他爹在乎当铺的名声。
“小子有点意思!”
他抬手扔出五两银子:“五十两没有,这五两,算是本少爷欣赏你,赏你的,滚!”
王老大几乎是扑了上去,将六锭银子死死攥在手里,激动得浑身发抖。
马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