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知深吸口气压着心头躁郁,放低了姿态:“我知道孔大人好意,定会尽快将赎金凑足。”
京兆府的人众目睽睽离开,谢淮知甚至都能感觉到外面那些人,隐隐看过来的各色目光,他紧皱着眉进了府里,背影有些狼狈。
等快到庆澜院时,常书到底没忍住。
“伯爷,京兆府的人一直上门,恐怕是得了人授意,之前沈家就放了话不允人收咱们的东西,京兆府那边会不会也是他们……”
寻常这种案子,京兆府已经判了,等着收赎金就好,如果最后交不上赎金再上门也算是情有可原,怎么可能像是现在这样,接连两日上门了四次,恨不得将庆安伯府往死里得罪。
谢淮知紧抿着唇,他何尝不知道是有人从中作梗,可是京兆府那边占着理,只要不是强闯府里,恭恭敬敬上门“要账”,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沈家这是想要将他赶尽杀绝。
常书迟疑着道:“伯爷,其实二房有银子,咱们可以寻二夫人……”
“不行!”
谢淮知想也没想就拒绝:“不能动二房的东西。”
谢俞安之前险些被谢翀意害的丧命,谢言庆和关氏已经对他们长房有了隔阂,二房的关氏娘家那边的确能拿出银子,但以二房这些年在府中的处境,关氏怎么可能会愿意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贴补长房。
一旦他开口,两边势必会起冲突。
“府里已经够乱了,不能再添麻烦,二房那边不能动。”
他声音有些哑,这两日焦急上火,整个人都多了憔悴,但越是着急,他越得冷静:“实在不行,就低价卖东西……”
“可那价格也太低了。”
“再低也卖……”
死物没了,总好过没了活人。
“而且容我想想,总还有别的法子。”
谢淮知领着常书回了庆澜院,二人声音跟着也逐渐远了,听不真切说的什么。
谢玉茵从廊柱后走出来,原本打算去找谢淮知询问徐家事的心思瞬间没了。
大哥眼下心情不好,她这个时候凑上去怕是会挨骂,可是……她绞了绞手里的帕子,府里这么多麻烦,那徐家的事,大哥还会管吗?
忧心忡忡回了自己院子,就瞧见贴身丫鬟秋桂站在门前,见她过来连忙迎了上来。
“夫人,不好了……”
“你才不好了!”本就心情不好的谢玉茵只觉得晦气,开口直接骂道:“着急忙慌地赶着去投胎呢,会不会说话?”
秋桂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谢玉茵直接就进了屋里,等坐下之后,才将手里帕子甩在桌子上,说道:“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秋桂脸色发白:“夏,夏荷让人传了信过来,说,说五爷跟老夫人他们商量着休妻的事情。”
谢玉茵翻了个白眼:“商量就商量,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们要真敢休我,大哥肯定不会跟他们善罢甘休,除非徐至他不想要前程了……”之前大哥就跟她说过,绝不会让徐家休她。
怎知秋桂脸色却更白了些,嘴唇开口声音微颤:“可是,五爷知道您之前落胎的事了……”
“你说什么?!”谢玉茵“唰”地起身。
秋桂颤声道:“五爷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您和翟家的事情,还知道了您之前成婚后跟翟公子见面,这才不小心落了胎,老夫人他们说您婚后不贞,还说您之前那胎恐怕不是五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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