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余妃娘娘深受陛下恩宠,甚至超过了章皇后。
当年章皇后和余妃相继怀上了龙子。
然而,在余妃生产前夕,章皇后前往紫兰殿探望,结果喝了几口茶,便肚子痛,然后腹中胎儿流产了。
太医在茶水里发现了断产药,接着又在紫兰殿搜出了巫蛊布偶,那巫蛊布偶正是章皇后的样子,腹部还插了几根银针。
陛下震怒,甚至不等余妃生下孩子,便直接将余妃打入了冷宫。
“……当年因为余妃残害,臣妾才无法为陛下诞下皇子,臣妾虽然恨余妃手段毒辣,但因为余妃娘娘当年怀有龙子,而且已经受到了惩罚,臣妾并没有为难她……这么多年来,余妃住在冷宫,臣妾有的是办法折磨她们母子,但臣妾从未那样做过,因为臣妾是皇后,要统领六宫,要为天下人做表率,但谁又知道本宫心头之痛……”
这些陈年往事很多老臣都还记忆犹新。
此时章皇后提起往事,声泪俱下,让人心生同情。也有不少人为皇后娘娘感到愤愤不平。
若不是余妃手段毒辣,皇后便会诞下龙子,或许就不会出现今日局面了。
不过余妃虽然有罪,但与六皇子夏睿无关,立夏睿为太子,是因为他能力出众,是最合适的人选。
看着章茹悲伤欲绝的样子,夏宗泓露出一丝愧疚,叹道:
“余妃已经受到了惩罚,皇后心胸宽广,就让以前的事过去吧!”
他要立夏睿为太子,就必须赦免余妃曾经的罪行。
章皇后摇头道:“陛下误会了,臣妾并非抓着余妃的罪行不放,而是要说接下来的事……”
接下来的事,自然是六皇子夏睿。
有了前面这些铺垫,众人对章皇后同情的同时,自然多了几分信任。
所有人全都竖起耳朵倾听。
章皇后轻拭了一下眼泪,“本宫心胸开阔,但奈何余妃却以小人之心度之,她以为失宠后会遭到本宫的报复,护子心切之下,便让侍女将刚满月的六皇子送出了宫,然后从宫外抱了个孩子回来……”
什么?众人听后震惊不已。
“皇后娘娘,这不可能吧!”一名大臣表示怀疑。
“余妃诞下六皇子不过一个月,她身边的宫女便莫名其妙地失踪了,陛下日理万机,也许不记得了,刘公公应该记得吧!”
章皇后意味深长地看向刘喜。
刘喜点了点头,“失踪的那名宫女叫素娥,正是在冷宫伺候余妃的宫女。”
“这又能证明什么?”夏宗泓冷声问。
“臣妾当年查了很久,始终没有查出原因,直到近日,陛下赦免了余妃,臣妾身为皇后,不想让陛下为难,准备和余妃冰释前嫌,所以去了趟绮罗宫,然后从余妃口中得知了这些……”
“若真有其事,余妃又怎么会告诉你?”
“我知道陛下不信,所以将余妃带了过来……”
章皇后示意,苏嬷嬷将余妃带上了金銮殿。
“这是什么地方?”
余妃惶恐地看了看众人,紧紧抱住怀里的襁褓,很是紧张……
众人仔细一看,襁褓中的婴儿只是一个布偶。
余妃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余妃身上,容颜苍老,头发花白,抱着个布偶,目光飘忽不定,不是疯了是啥?
被关了十七年,也算是得到了报应。
看着母妃,夏睿目光一凝,本能地要冲过去,但想起夏明月的话……最终收回了脚步,死死地握住拳头。
“娘娘,这是金銮殿!”
苏嬷嬷在一旁安抚着余妃。
“金銮殿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么多人……是不是皇后娘娘要加害睿儿?素娥……快,快将睿儿送出宫,皇后娘娘一定不会放过睿儿的……”
余妃惊慌地将怀中的襁褓递给苏嬷嬷。
苏嬷嬷接过襁褓,引导着问:“娘娘,送到哪里?”
“送出宫,送给我父亲,然后再找一个孩子抱回来,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不然睿儿就危险了……”
余妃有些惊慌失措,像是着了魔一般。
苏嬷嬷请示地看向章皇后。
章皇后冲她点了点头。
苏嬷嬷便将布偶抱出了大殿。
不一会,苏嬷嬷又抱着布偶回来了。
“娘娘,已经换了,您看像不像?”
余妃接过布偶,“像,很像……记住,以后他就是睿儿,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苏嬷嬷回应:“娘娘放心,奴婢知道!”
看到这里,所有人全都一脸凝重。
老太君率先开口道:“陛下,余妃娘娘精神失常,这些话或许只是某种意识,不可当真……”
“老太君所言甚是,但皇家血脉是天大的事,不论真假,臣妾都要查明白……若睿王殿下非陛下血脉,后果何其严重,所以臣妾即便觉得余妃是胡言乱语,还是去查了……”
“皇后,查到了什么?”
夏宗泓显然是动摇了,此时脸色难看至极。
“皇子出生之时,宫中都有记录,而且还会留下出生之时的画像,虽然余妃是在冷宫产子,但也不例外,臣妾去查了一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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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皇后说着拿出一份档案,“陛下,这便是当时彤史所留下的记录。”
彤史是专门记录宫闱起居,皇帝与后妃的生活,以及后宫妃嫔怀孕情况的女官。
刘喜急忙接过档案递给了夏宗泓。
夏宗泓展开看了看,文字记录很详细,包括孩子的样貌、体重、头发、皮肤、眼睛等描述,另外还有一张婴儿的画像。
看完之后,夏宗泓又看了眼睿王,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毕竟婴儿时期,跟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对比。
夏宗泓询问地看向章茹,既然皇后拿出这些,明显是要证明什么。
“陛下,根据彤史的记录,六皇子左臂上有一个心形胎记,画像上也有显示……”
章茹提醒后顿了顿,目光看向夏睿道:“本宫也不想怀疑睿王殿下,但事关国祚,不得不防,只要看一看六皇子的左臂上有没有类似的胎记,便能见分晓。”
众人转移目光,全部看向夏睿。
兹事体大,事关国祚,容不得一丝马虎。
夏宗泓眉头紧拧着问:“睿王,你左臂可有这样的胎记。”
“回父皇,儿臣左臂确实有个类似的胎记。”
夏睿镇定的卷起左臂的衣袖,露出一个血色的心形胎记,只不过胎记上覆盖着一道长长的血痕。
夏睿解释道:“那天冲上铜山营救父皇之时,儿臣被反贼砍了一刀,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这不可能!”
章茹盯着夏睿左臂血色的胎记,一脸不敢置信。
但夏睿的左肩确确实实有个胎记,虽然上面有一道伤疤,但不论是胎记,还是形状,都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是个心形。
看到夏睿左臂的胎记,夏宗泓暗自松了口气。
“皇后,此事已经明了。”
“陛下,这里面一定有诈,一定要调查……”
章茹咬着牙,虽然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可以百分百肯定,夏睿并非六皇子,因为真正的六皇子是她亲手送出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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