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何故突然出手伤人?”欧阳擎天转身时已换上世家掌权者的面具,唯有太阳穴突跳的青筋泄露真实情绪。
“不过教他些规矩。”张鸣单手插兜斜倚朱漆廊柱,嘴角扬起冷冽弧度,“既然学不会好好说话,用脸接个巴掌也算长记性。”
欧阳擎天瞳孔骤然收缩。自他执掌家族三十年来,从未有世俗中人敢用这般轻慢口吻谈及古武子弟。他喉结滚动数次,突然反手将正要发作的欧阳政拽至身前:“给这位先生赔礼。”
“凭什么?。”青年俊秀面容瞬间扭曲,脖颈青筋根根暴起,“明明是他……”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苍老声线里淬着冰渣,属于天阶武者的威压令庭院落叶骤然停滞半空。欧阳政喉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最终从牙缝里挤出破碎字句:“方才……失礼了。”
当最后那个违心的“歉”字落地时,青石地砖在他靴底裂开蛛网状纹路。
奇耻大辱!
这简直是张鸣此生最大的羞辱!
“滚。”
张鸣漫不经心地挥挥手,仿佛在驱赶惹人厌的蚊蝇。
“撤。”
欧阳擎天整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鹰隼般的目光将张鸣从头到脚刮过一遍,带着手下疾步离去。
列车重新鸣笛启程。站台上,欧阳家四人盯着逐渐远去的车灯,面如死灰的轮廓在夜色中愈发狰狞。
车厢内,张鸣摩挲着发烫的掌心,后知后觉的悔意漫上心头。
方才那几人身手远非寻常宗级巅峰可比,特别是那老者周身萦绕的武道威压,还有那个看似平凡却透着诡谲的少女,虽感知不到内力波动,但直觉在疯狂示警。
想起东方敬诚的告诫,张鸣喉头发紧。这些千年门阀的生存法则,远比表面看到的凶险。
姐姐们每每提及古武世家时眼底的忧色,此刻在记忆里愈发清晰。
原本只是想试探对方虚实,怎料暴脾气一上来,直接甩了对方耳光。不过这一巴掌倒是试出了些门道,千年老龟的忍功果然了得,换成寻常武修,怕是当场就要拼命。
想到这,张鸣嘴角勾起冷笑。即便真动起手,他也有恃无恐。
蛰伏在丹田处的四九仙鹤神针光团微微震颤,仿佛在呼应主人的心思。
……
铁轨尽头,欧阳家四人仍如石雕般伫立。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惊怒、骇然、困惑在每张脸上交织成诡秘图腾。
“张鸣!你这卑鄙小人给我记着。”欧阳政目眦欲裂地瞪着远去的列车,指节捏得发白的手掌紧捂着红肿脸颊。
充血的眼球在扭曲面容中格外骇人,连太阳穴都因暴怒突突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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