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汐也翻了个身,闭上眼,强制自己睡觉。
闭上眼,脑海里就开始胡思乱想。
她仔细消化原身的记忆。
原先老两口家里有好几亩田地,是祖上传下来的,这年头,有田地的那都是小康家庭。
那几年风调雨顺,收成也不错,加上一家人勤快,攒下了不少的银钱。
后来家里人口越来越多,家里又扩建了房子。
后给老二娶了媳妇,再扩建,这次一次性扩建了三间屋子。
直到,老四在外头干活,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他开始赌。
将家里的钱都拿去赌完了,债主上门要债,逼得自家的田卖了,不得不去租田当起了佃户。
以为给他娶了媳妇就会收敛点,于是老两口凑出五两银子给他娶媳妇。
谁知并未有什么用,老四还将家中稍微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卖了,最后一家人寒心,老爷子提出分家。
老两口将最后两块地卖了,准备分家前给老三娶个媳妇,炸裂的是赵铁柱将老三娶媳妇的四两银子偷去赌了。
这下可将大家气得够呛,这还不是他混账的极限,这不,前些日子,将小五以五两银子的嫁给卖给了陈员外。
这家人对老四太包容了,这劣迹斑斑的恶行,居然没有打死他。
陈汐也不知辗转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
恍惚间,她梦见自己还在现代,睡在柔软的席梦思上,下意识的抱住身边的男人。
在没发现林复白外面有人之前,陈汐都喜欢抱着他睡觉,像八爪鱼似的盘在他身上。
即便是后来发现他出轨,两人分房睡,她也要抱着玩偶才能睡着。
多年养成的习惯,即便是换了身体,她一时间也难以改变。
翌日。
陈汐睁开眼,盯着面前的胸膛,和破烂的粗麻上衣,上衣上的酸臭味直往鼻孔里钻。
她猛地推开男人。
林复白扯到腿上的伤,他闷哼一声,蓦地睁开眼,痛苦地皱眉,瞪着陈汐。
“你干什么!”
陈汐也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你身上臭死了!”
林复白被她气笑了,“你以为你身上很干净?”
陈汐抬起胳膊嗅了嗅,瞬间龇牙咧嘴,好吧,两人半斤八两。
她从床上爬起来,再次发难,“你居然趁我睡着了占我便宜。”
林复白嘴角一抽,“难道不是你自己往我怀里钻?”
“呵,怎么可能,你身上这么臭,我脑子有病才往你怀里钻!”
“对,你香得很,我瘸了两条腿也要占你便宜。”
……
陈汐张了张嘴,不跟他吵了,气呼呼地下了床。
“腿都断了,还敢这么凶,分不清大小王了,自己饿着吧!”
她丢下这句话,便出门去洗漱。
为了气林复白,她还特意将水端来屋里,当着林复白的面洗。
陈汐用破布擦了擦脖颈,又擦了擦脸,又钻进衣领擦了擦。
林复白:“……”
“陈汐。”他喊了一声。
陈汐不理他,继续擦脸,撸起袖子擦胳膊。
“老婆……”
陈汐斜了他一眼,“你叫谁老婆?”
林复白现在老实了,直勾勾盯着她,“我也想洗。”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当着他的面洗漱,无疑是一种折磨。
陈汐咧嘴一笑,“想洗啊?自己打水去啊,哦,你不会走不了吧?”
林复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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