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像男人,花菡妤特意将白皙的肌肤晒黑,遮去耳洞,在脖子贴上假喉结,裤裆里揣东西,学男人走路,整日里压着嗓子说话。】
楚流徵再看一遍还是觉得花菡妤好拼,为了装男人像些,真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好在天生胸小,稍微一缠就看不出来,不然还得吃裹胸的苦头。
楚流徵假扮太监的时候试过,真是又憋又难受,解开还疼。
【花菡妤只想为百姓办些实事,不爱官场上溜须拍马那一套,是出了名的刺头儿,难拿捏。就这样还能三年考绩都为上,一则是政绩确实突出,二则么,谁让她当官的第一年就在暴君跟前挂了名呢?】
听到这里,萧靖凡忽然记起来,他刚登基那一年,澜江水患,沿途不少城镇受灾。但因为几个蠢货私心拖延,以致朝廷赈济不及时,百姓惨死无数,浮尸堆积,闹起了瘟疫。
他大发雷霆,当众砍了那几个蠢货,骇得百官色变。
也就是那时他接到锦衣卫奏报,澜城县令不顾自身安危,亲率医官施药于街巷,倾尽家财购置粮食和药材,救下百姓无数。
那是他在那段时日收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当即连下三道圣旨大加褒奖,之后对这位新上任的澜城县令也时有关注。
想起往事,萧靖凡心情复杂,看着花庭柯……不,应该是花菡妤,看着花菡妤的眼神也复杂。
冒充官员当死,女扮男装欺君当死,但花菡妤在任三年,不仅劝课农桑,筑堤固坝,还组织当地乡绅一起修路造桥,改建水渠,修建善堂,使鳏寡得所,百姓安居,确实是一位好官。
而他需要的正是这样愿意为百姓着想,能干实事的官员。
可花菡妤是女子,女子不该为官。
萧靖凡心中天人交战,缓缓摩挲着腕间的菩提珠串。
花菡妤叫他看得后背洇出一片冷汗。
莫非方才她的反应太不自然,叫龙椅上这位看出了端倪?
王亓莫名觉得一阵紧张,放下手里的点心,不敢再吃。
李玉婉也察觉了殿中气氛的变化,她看看萧靖凡又看看花菡妤,心道莫非方才这位花大人几番拒绝陛下的好意,叫陛下恼了他?
想到此,她不禁暗暗为花菡妤捏了一把汗。
楚流徵偷眼瞧萧靖凡,心下奇怪。
【暴君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不是为了铁矿之事特意将花小妹叫来的吗?】
【过两天花小妹就该去石松县上任了,好歹勉励人家两句啊,总不能因为人家不举就反悔了吧?】
【人家是妹子啊,你要人家怎么举,不带这样歧视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靖凡的思绪一时被打断,不禁瞪了楚流徵一眼。
楚流徵无辜极了。
【瞪我干啥,我也没招您啊。】
她垂下眼,一边腹诽一边翻系统。
【石松县那铁矿底下还有一座伴生金矿呢,忠勇侯这个渣渣挖了五年都不知道,也是运气差得没边儿了。】
萧靖凡眼睛微微瞪大,金矿!
【忠勇侯府一倒,石松县那一带就要重新划分势力,乱着呢,正适合花小妹这种刺头性子过去镇着,不仅能在最短的时日内将事情理顺,还能重新组织人手开采铁矿。】
【依花小妹的性子,即便挖出金矿来也不会私吞,换一个人可就不一定了,多多少少都得拿点辛苦费,或者干脆不叫暴君知道。】
这一句句的,萧靖凡本就有些偏向的天平彻底倒向花菡妤这一边。
不就是女子嘛,只要能力足够能办事儿,比男子也没差,左右其他人也不知道花菡妤是女儿身。
打定主意,萧靖凡看向花菡妤的目光柔和了下去,恢复成之前看着得力臣子的关切眼神。
察觉到这种变化,虽然不明所以,但花菡妤着实松了口气。
萧靖凡与她谈起正事,顺便把李玉婉和王亓二人交托给她,委托她去赴任的时候将二人一并带去石松县,看顾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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